吴月娘抬手一指,武二欣喜若狂。
以为不用再忍受燥热了,没想到快步走进刘屠夫家的牛棚,看到的画面更耐人寻味。
吴月娘家的牛,正和刘屠夫家的牛,牛气冲天。
“额”
“这可麻烦了。”
吴月娘红着脸,小声的向武二嘀咕,“两头牛配种的时候,是不能强行将其分开,也无法将其强行分开。”
“一旦强行迁走,牛受到惊吓是会攻击人的,要是被刘屠夫听到,肯定会将俺家的牛占为己有。”
武二点了点头,认为吴月娘说的在理。
毕竟刘屠夫的人品,他很清楚。
“那我们就在牛棚里等等,等你家牛办完事,我们再牵着它走。”
武二说着,靠在牛槽边,听起了墙根。
牛棚就修建在刘屠夫家的屋檐下,屋里的人说话,武二听得一清二楚。
“西门大官人,武二那个杂种打断我两条腿也就算了,还废了我的蛋,你一定要替我做主。”
窗外的武二闻言一惊。
没想到自己的仇人西门庆,也在刘屠夫家里。
用手指沾了点口水,武二捅破窗户纸朝里面看了看。
除了西门庆之外,武二还看到了几名腰间挎刀的家丁。
“刘屠夫,你说你吃的膀大腰圆有什么用,连一个瘫痪在炕三年的瞎子都对付不了。”
“就这还有脸出去吹嘘,说是我的手下,我西门庆的脸,都快被你给丢光了。”
西门庆头戴缨子帽,发束金珑簪,身穿绿绸缎,脚踩细结陈桥鞋,手里摇着玉蒲团扇。
很潇洒,也很不羁,眼中尽是对刘屠夫的厌恶。
刘屠夫卑微的哀嚎,“大官人,不是我无用,是武二这个杂种三年前在水泊梁山没死成,变成活死人醒来后,强的离谱。”
“什么?”
“水泊梁山?”
听到这个地名,西门庆收扇怒起,脸色大变。
刘屠夫以为自己说错话了,连忙解释,“三年前,武二和他的爹娘还有哥哥,去水泊梁山走亲访友时,遭遇过一群人的暗杀。”
“据说,那群暗杀的人下手非常狠辣,将整个水泊梁山上的人屠灭的一干二净,武二的爹娘和哥哥就是在那场暗杀惨死的,唯独这个武二苟延残喘的活了下来。”
听完事情的来龙去脉,西门庆眉头紧皱,陷入了沉思。
像是想到了一些人,一些事。
良久后,西门庆冷淡开口,“你安心休息吧,至于武二,本官人会亲自出手教训,本官人先走了。”
望着西门庆离去的潇洒背影,刘屠夫高兴的咧开了嘴。
“武二啊武二,有西门大官人亲自出手,你死定了,就用你的命,来祭奠我死去的两颗蛋。”
从屋里走出来的西门庆,并没有就此离开。
突然转身,对跟随的带刀家丁,下达了一条杀令。
“将刘屠夫干掉,然后嫁祸给武二,做的干净点,不要留下任何蛛丝马迹。”
西门庆的话,说的很轻。
可眼中的杀意,却很浓郁。
三年前的水泊梁山暗杀,对他来说非常重要,不管谁知道都必须死,也不能有人从那场暗杀中活下来。
他刚好可以借助刘屠夫,将武二这个余孽铲除。
窗檐下
牛棚里
武二躲在牛槽边,将吴月娘死死压在怀里,捂着吴月娘的嘴巴,遮着吴月娘的眼睛。
他不能让吴月娘听到看到,任何血腥的画面,否则,会连累到吴月娘。
因为刘屠夫,真的被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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