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众人离开之后，米辰作为第一个阎罗，自然带着牧云和纪岚珊去巡视酆都去了。

至于他们之后的聚会，于贤并不打算参与。

毕竟不管他们先前的关系再好，现在也成了上下级的关系，这下属举办的聚会，要是自己去了，他们多少有些尴尬。

尤其是纪岚珊。

如今整个地府序列，除了胡幽之外，大多都是从魔殿之中转出来的，本身就有同袍情谊。

至于胡幽……

他也在地府序列之中任职了一段时间，凭他的玲珑心思，也算是跟众人打成一片了。

现在只有纪岚珊。

她不是魔殿中人，也不是修真界的人，别说魔殿和地府了，对于修真界的事她都是一知半解。

更何况……她还是如今地府序列之中的唯一女子。

这次聚会，正好是她和众人拉拢关系的最佳时机。

有她在前面打头阵，待往后苏玲珑加入其中，倒是也能更方便一些。

至于于贤……

他还瘫坐在帝位之上，怀里抱着黑猫，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臭猫，你说待会儿我怎么跟小羽说？”

“直接说呗。”

黑猫舔舐着自己的爪子：“你直说需要一千年寿元才能换这么一身资质，她莫不成还要让你给九天之下的众人都付出一千年寿元？”

“也是。”

于贤点了点头：“就是这样对她来说，是不是太残忍了些？”

这种感觉就像是研究一个课题的人，原本都已经打算放弃这个课题的了，结果突然看见有人将自己的课题证实了，结果一看，居然只是一个骗局。

这种打击对她来说，未免也太大了些。

“放心吧，她没你想象的那么脆弱。”

“……也只有实话实说了。”

于贤点了点头：“如果不告诉她的话，似乎也很残忍。”

他想清楚之后，缓步朝着殿外走去。

刚走出冥殿，澹尘羽已经在外面等着了。

她看见于贤出来，直接抱着小灵追了出来，忽闪着一双大眼睛看着于贤：“你究竟怎么做到的？”

“说实话，我也不知道具体是怎么操作的。”

于贤说着就将黑猫抱出来：“都是它教我的！”

黑猫：？？？

我可能不是人，但你是真的狗啊！

“猫姐？”

澹尘羽也开始学着跟于贤一样叫猫姐了。

她愣了一下，黑猫也愣了一下。

下一瞬……

黑猫眼睛一转，随后潜入于贤身影之中，声音淡淡传出：“我都教给于贤了，你直接问他就知道了！”

这臭猫！

于贤看着澹尘羽的眼神再次落在自己身上，只好尬笑两声。

“好吧，其实事情是这样的……”

为了不让澹尘羽误会什么，于贤将事情的经过从头到尾都解释了一遍。

包括他需要消耗寿元这件事！

只是这消耗寿元的具体原因他没有细说，只是说了因为某个原因，他必须要保持寿元在多少年以下才行。

若不是这么说，那澹尘羽一听，自己为了纪岚珊竟然甘愿消耗千年寿元，那她不想歪才怪！

于贤绝不会让这种事情发生。

待解释清楚之后，澹尘羽眼中的光果然消散了不少……

“所以……化凡为灵还是不能实现么？”

“至少目前来说……”

还不等于贤把话说完，澹尘羽就低下头，抱着小灵打算离开。

于贤眼神一转，顿时喊道：“有办法的！谁说无法化凡为灵了！”

“嗯？”

澹尘羽转过头，眼神有些呆滞。

“这里啊！”

于贤上前两步，指着冥殿外的酆都城：“这里，不就是化凡为灵的地方么？”

“无数凡间生灵进入此处，只要生前积德行善，待死后步入轮回，来世就可有机会获得灵根。”

“虽说这种化凡为灵并非百分百实现，可只要他们积德行善，就能凭借自己的行为，来博取这一线可能，这总比直接化凡为灵更好不是么？”

“是……这样么？”

澹尘羽陷入沉思，眼中流露出一抹思索之色。

“当然是这样！”

于贤惊呼出声，随后再次说道：“你不是想让仙凡平等么？只要将轮回制度深入人心，不管是凡是仙，都会因为此生的作为，影响来世的生平。”

“这种约束之下，仙凡之别自然有所改变，虽然做不到人人平等，可也能有极大改观了！”

“你等等，让我想想……”

澹尘羽抬手制止于贤继续说下去，眼中闪烁着思索之色。

她低头抱着小灵，缓步朝着冥殿之外走去。

那颗小脑袋一直没抬起来，深深陷入刚刚于贤提出的假设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