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旭忍不住好奇,不禁多看了韩当媳妇儿几眼,后来惊觉此举太过失礼,赶忙扯了个话题道:
“怎么此番只有两位表兄和二表嫂前来,舅父舅母还有大表嫂呢?他们为何没有一起来?”
话一出口,就连杨旭自己都有些好奇了,之前他在信里就已经说明,让韩满仓他们举家迁来,今后共同生活。
可是如今却只过来了三个,难不成是舅父不愿迁居?
可若是不愿迁居,那先来过个团圆年也好啊,大不了年后再回去,却也没什么不妥。
毕竟两地距离并不算远,来往一趟倒也耗费不了多少时间。
“呵呵,这个嘛…”
韩勇搓了搓手,有些难为情道:
“唉,反正这都自家人,说了倒也不怕你笑话,还不是因为家里那老两口心疼钱嘛!
说是马上要过年了,现在搬迁雇车马行的车马花费太大,他俩要等到来年初五开市后,再雇了车马与我那婆娘带着孩子和家当一块儿过来。
唉,我爹那性子你也是知道的,我哥俩拗不过,也就只好先行一步了。”
“哦,原来如此……”杨旭点了点头,倒也没有再说什么。
毕竟天下长辈大都一个样,勤俭持家,能省则省,为的就是能给后人多攒下点家当。
而韩满仓夫妇更是如此。
杨旭寄信时,就曾在信封里夹带了二十两银票。
并在信中交代这银子是用来给他们一家路上花销的,让韩满仓在来的路上不要心疼银子,该花就花,吃好住好,早日动身前来团聚。
只是没想到自己都如此交代了,韩满仓夫妇却还是不愿听从自己的安排。
杨旭无奈,既然不听那也就只能顺着他俩了。
好在韩勇、韩当哥俩儿提前过来了。
而且韩当还带了新媳妇儿,瞧着年岁不大,正好回家也能和冬儿做个伴儿。
想到这里,杨旭便不再纠结这个话题。
接下来,兄弟三人又是好一顿聊。
眼看天色渐晚,也快到了该吃晚饭的时间了。
于是杨旭便喊来军士,备好马车,带着三人共同乘坐马车往家中赶去。
至于他们来时骑的马,那是在城内的车马行临时租来的,自有杨旭手下的军士替他们送回。
当夜,一家人聚在一起把酒言欢。
整个小院内,充斥着满满的欢乐与幸福感。
而与此同时,
距离燕州城八百里外的虎头关。
守关千总府中,此刻却是一片愁云惨淡……
镇守此地的守关千总谢金颜刚刚得到消息,他那身陷燕州大牢的好姐夫郑永昌已经被锦衣卫提审了!
不仅如此,据说还有许多锦衣卫秘谍,近来频繁在燕州各大军营附近出没!
这两条消息犹如晴天霹雳,惊得谢金颜当场尿都甩出来了几滴!
要知道,郑永昌这些年来在军中所做的那些能掉脑袋的事情,他谢金颜可是大多数都参与了!
他们早已成了一条绳上的蚂蚱,如若郑永昌伏法,那他谢金颜也必将受其牵连!
而依照以往的惯例,京城里的锦衣卫一旦插手地方上的案子,那就说明这案件中定有涉及谋逆的事情!
依照《大周律》,凡是谋逆者,皆为“常赦所不原”,轻则砍头抄家,重则诛灭九族!
如今郑永昌既然已经被锦衣卫提审,那么之前他们所犯下的那些大罪,势必都将纸包不住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