闺房里,
两人相对而坐。
柳飘飘本就被杨旭刚才所展现的诗才所折服,心生仰慕。
眼下又是和他独处这少女香闺,这让柳飘飘不禁微带羞意,心生欢喜。
她本就年方妙龄,容色端丽,如今这一番含羞带笑之举,更加显得娇媚动人,惹人怜惜!
杨旭正想着如何讨要银子出神,忽然间瞥见这风情万种的一幕,本就微醺之下,不禁内心微动,下意思地脱口赞叹道:
“柳大家不愧为燕州行首,果然瑟瑟动人!”
“公子谬赞了…”
柳飘飘听到杨旭夸赞自己容颜,顿时芳心微颤,玉面生霞,双手捻着衣带,缓缓垂下头去。
“奴家风尘陋质,貌乏葑菲,怎堪公子如此夸奖。”
柳飘飘眼帘低垂,微带羞意道。
随即又想起还不知道杨旭姓名,立刻有些哀怨道:
“公子此番一展诗才,即得了诗会头彩,又做了奴家首位得以入幕的恩客,奴家甚是欢喜。只是公子,却…却还未曾告诉奴家姓名呢……”
“啊,抱歉。”
杨旭立即露出歉意,心想都进了人家闺房,又要带着银子走,再不告诉人家姓名,的确很是失礼。
于是,便是拱手笑道:
“在下杨旭,宁安县生员,这厢有礼了!”
“杨旭?宁安县生员?”
柳飘飘眼眸一亮,没想到眼前这个杨公子还真是出身寒微的大才子!
宁安县,燕州治下最为贫困的一方小县。
听说那里的百姓大都穷困潦倒,城里更是除了县衙,就没有几处高门大户,完全就是一副穷山恶水的景象!
这位杨公子来自那里,家境定然也是好不到哪去!
否则身为大周朝里最爱面子的读书人,又怎会穿着一身打补丁的破旧长袍,来参加青楼诗会呢?
想到这里,
柳飘飘心中甚喜!
家境贫困好啊!
只有出身微寒,家境贫困的读书人,才不会嫌弃她的出身。
而且这人未及弱冠便身负绝世诗才,还样貌俊朗,生得如此风流倜傥!
讲真的,柳飘飘不得不承认,面对杨旭,她是真的心动了!
从小在青楼里长大,柳飘飘早就厌倦了那种强颜欢笑、逢场作戏的欢场生活!
否则她也不会抛下在金陵闯荡多年搏得的名头,来到这地处边陲的燕州城,做一个三线行首!
如今她已是二九年华,随着年岁渐长,心中那份安定下来的想法也是愈发强烈!
眼下,
缘分已经把杨旭这等良人送到她面前。
柳飘飘决定把握住机会,只要他不介意自己出身,哪怕自荐枕席,与他作妾,她也心甘情愿!
念及此处,
含情脉脉的目光,又触碰到杨旭身上那件寒酸简陋的破旧长袍。
柳飘飘就忍不住感到一阵微微心疼!
如此才华横溢的人物,却要被那俗不可耐的铜臭之物所累,真真叫人心疼!
于是,
她起身对着杨旭歉然一笑。
而后绕过屏风来到梳妆台,从抽屉里取出十两银子,用自己亲手缝制的贴身荷包装好,怀着一份小心机,款款回到杨旭跟前。
“杨公子,这十两银子彩头,还…还请公子收好…”
柳飘飘俏脸羞红,小心肝微颤,毕竟这荷包是她贴身之物,以此相赠,便等同于暗送秋波,以物传情!
杨旭一旦接收…
那就等于接受了她的表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