尘埃落定之时,翰皇反而心中轻快。
而看到绢布上结果的人,心中却绝轻快不起来。
看着绢布之上的结果,栾寒池脊背生寒。
他撕下绢布的最后三尺,攒在手中,缓缓走向翰皇。
注意到了栾寒池额头的汗珠,等待结果的翰皇把茶盏放下。
“结果怎样?”
不顾膝盖传来的痛感,七十五岁的栾寒池双膝跪地。
“陛下,切莫让八皇子与名中有‘乱’字的人见面!”
翰皇猛一坐起,语气凛冽。
“这又是为何?!”
栾寒池把额头紧紧地贴在地面。
“山河将乱,乾坤如渊……”
翰皇心中大骇,不由追问。
“比之双王之乱……何如?”
栾寒池眼含热泪,语气哽咽。
“过、过犹不及……”
“咣当”一声传来,众人循声望去,原是李公公摔碎了茶盏。
……
距窥天监二里开外。
端宁宫。
端妃正和一少年皇子下棋。
端妃仪态万千,雍容庄重。
皇子身形瘦削,肤如凝脂,俊若女子。
几番落子下来,皇子步步紧逼,杀得皇后凤眉微蹙。
“将军。”
皇子一炮落下后,已对皇后之帅形成将军之势。
端妃的面色由怒转喜,最后掩嘴而笑:“玄之,你现在的棋力恐怕已经在你父皇之上了。”
八皇子易玄之边复原棋盘边道:“母后过誉了,父皇又称棋皇,我可差远了。”
在拿起自己的“将”时,突然一个没忍住,易玄之连打了三个喷嚏,竟把手中的棋子掉落于地。
看着地上滚动的“将”,易玄之暗忖:“难道是有人在骂我了?”
……
距端宁宫两千里外。
雍州建泗城。
天成书院。
当世大儒范思贤高举教鞭,他的面前跪着一个白衣少年。
范老夫子语气严厉:“叶幻桃,你父母把你送到我这里来,是让你把这搞得乱七八糟,乌烟瘴气的吗?”
白衣少年泪流满面地连声道歉:“范夫子,我再也不敢了!”
范思贤连声训斥:“还烧书吗?”
“不烧了!”
“还拔鹦鹉毛吗?”
“不拔了!”
“还打人吗?”
“不打了!”
“还乱来吗?”
“不乱来了!”
看到叶幻桃态度诚恳,泪眼婆娑,范思贤的怒气消了大半:“女孩子要有女孩子的样!别整天厮混乱来!”
原来一身白的叶幻桃竟是一个姑娘。
“夫子教训的是……”
看着范思贤渐渐走远,叶幻桃缓缓站起。
她拍拍身上的尘土,擦去满脸的泪水,嘴角竟是上扬:“老夫子啊,太讲规矩就真无趣了,乱才有意思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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