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明达死了。
是负责给他送饭的傅、梁两人发现的。
傅、梁二人在戌时返回别院时,发现饭盒中的饭菜又是一口未动。
傅一山问同样懵逼的梁仁泽:“这都第五天了,还是一口未动,难道跑了?!”
梁仁泽看了一眼庭院外的咒阵,心虚道:“不会吧?”
他立时把罩于别院之上的十重咒阵展开一角。
看见咒阵在院门处开角后,傅一山一脚把门踢开:“郭明达!回句话!”
见房内没有回话,傅一山又火急火燎地把房门踢开。
两人见白发垂肩的老者盘腿坐于炕头,如在沉思。
傅一山压低音量:“老梁,你看他头发竟全白了,记得半月前他的头发还都是黑的。”
梁仁泽心有疑虑:“虽说他的岁数已是九十,但魔气傍身,可保外表不老。如今怎生如此苍老?莫非……?”
梁仁泽探手试其鼻息,发现老者已然离世。
傅一山见梁仁泽呆若木鸡,也探手试了试鼻息。
一试之下,他又恐又喜。
“老梁,咱们这下要解甲归田了。”
……
……
中州永宁。
皇城后宫。
一名小内侍用极快的碎步移动着。
他的双手托着一封盖着黑色火印的信函。
火印的图案是一个大大的“镇”字。
行至紧闭的雍和宫外,侍卫把小内侍一挡。
“陛下在批阅奏章,闲杂人等不得入内。”
小内侍把信函往侍卫眼前一呈。
看到上面的火印,侍卫赶紧放行。
听到宫门的开启之声,翰皇面有不快。
“最好是要事。”
小内侍吓得跪行到离皇帝二十步处。
“陛下,是镇魔司的密函。”
闻听此言,翰皇放下奏章,目露寒芒。
“呈上来。”
小内侍哆哆嗦嗦地把信函往翰皇面前一递,然后迅速折返出宫。
翰皇把信函徐徐展开,黑色的纸张上面是用金粉书写的寥寥五字——
“郭明达已殁”
这短短的五字,让翰皇双手颤抖不止。
他原想喝几口绿茶,压一压心中的震颤。
但是端着茶杯的手却不争气的不住抖动,愣是把茶汤撒了一桌。
翰皇只有站起,缓缓地在宫内踱步。
踱得久了,心中才稍有平复。
他忽又来了兴致,走至天子剑前,一把把剑抽出,在宫中挥舞。
一时之间,剑芒闪现,冷冽刺目!
虽然没有灌输魂气,仅是纯粹剑技带动的剑风,就把宫内的灯火吹灭。
看到宫内突然变黑,宫外的侍卫赶忙推门入内:“陛下!可有歹人?!”
舞得汗流浃背的翰皇,在黑暗中回道:“无甚大事,就是刚才突然刮来一阵怪风,把烛火都吹灭。”
侍卫抱拳称诺,把烛火又全部点燃,方才退出门外。
在关门之时,他瞥见了翰皇手中的天子剑,剑芒四射。
背他而立的翰皇,不可能让他看到眼眶中满含的热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