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见刘备军不但不逃,反倒气定神闲的吼着横幅上的话,刘峰不由大怒,策骑奔驰的速度更快了。
二千零陵士卒虽然落后,依然紧紧跟在他后面,手持枪矛,气势汹汹的向前冲。
在刘备军士卒大声呼喊声中,刘峰已经来到了跟前。
却见带头的刘封手一招,千余士卒顿时一哄而散,纷纷向后方刘备军大营处奔去。
刘峰自然不会去管那些士卒,他的目标是刘封,见刘封依然手拿着那条横幅,不由大怒,喝道:
“贼将看枪!”
说罢,当先向刘封冲来,手中长枪直指敌人。
刘封却并不上前,反而调转马头,和那些士卒一样,向后方大营跑去,不同的是,即便如此,那条横幅依然没有放下。
马上疾驰,风自从中来,随着刘封策马奔驰,那条横幅立刻展开,在风中飘荡。
‘招魂刘贤,为我作伥,静候良时,献上零陵’
十六个大字,赫然在目。
与此同时,那些逃跑的刘备军士卒,依然在高呼‘魂兮归来,招魂刘贤,为我作伥,静候良时,献上零陵’。
刘峰见状,自然紧追不舍,但他座下马,只是寻常驽马,而刘封的马,却是北方良驹,远胜刘峰座下马,以至于不管刘峰怎么追赶,都追不上。
刘备虽然一直在流浪,但他到底在北方混了二十多年,手底下多少有些良驹,除了他自己和关张赵外,其余将领也有北方好马。
于是乎,尽管刘峰紧追不舍,却始终无法追上刘封。
这也是没办法,北方马匹好找,南方却十分稀少,除了当世大将外,少有人有好马。
就是邢道荣这位主将,他座下的马,也不过是一匹寻常青骢马罢了,遑论裨将刘峰?
不仅是刘峰,他身后的二千余零陵士卒,奔跑速度也明显不及那些刘备军士卒。
如此,一方追,另一方逃,双方向远处奔去,不一会就跑出二里多,即将三里。
但刘峰明显没有察觉到,依然在刘封后面紧追不舍。
城头上的邢道荣见状,眉头皱起。
果然是诱敌之计!
他很快就猜出来了,这些士卒,恐怕是被精挑细选出来,奔跑速度最快的刘备军,特意用来担任诱敌任务。
但诸葛亮下一步要怎么做,又如何埋伏这批零陵士卒,他却看不出来。
站在城头,远远看去,刘备军大营并没有派出援兵,途中也没有什么山丘遮挡。
“龚军侯!”
邢道荣教过一名军侯,命令道:
“派出一名斥候,追上刘峰将军,命令他们不得追出三里之外!”
“喏!”
龚军侯立刻去分派斥候兵出城。
听到邢道荣的命令,一旁的刘度张了张口,最后还是没说话。
他心中有些不甘,毕竟,那条横幅还在刘备军将领手中,但此前已经答应了邢道荣,不好食言。
接下来的事情,让邢道荣有些郁闷。
斥候兵很快就出城追赶刘峰,但刘峰骑马在前策骑急奔,哪能那么快追上?
刘峰对前方的刘封紧追不舍,不知不觉间跨过了三里,却浑然不顾,继续追击。
直到再追了四五里,已经能看到刘备大军营地,刘峰才猛然醒觉,想起了邢道荣的命令。
让他庆幸的是,刘备军大营,似乎没人发现他这只追击队伍,周围也没有埋伏。
“吁”
勒马停下,刘峰枪指前方刘封,大喝一声。
“贼子,今天算你好运,再敢前来放肆,定将你碎尸万段!”
随即,刘峰拨马回走,途中收拢追兵,向零陵城回返。
路上,自然遇到了前来传邢道荣命令的斥候兵,刘峰先是有些惊惧,随后又释然了。
是主公令我务必烧毁横幅的,我并没有违背军令!
刘峰暗自想道。
一路上顺风顺水,没有遇到伏兵,刘峰很快就带着二千零陵士卒回到城池。
“主公,将军,末将前来复命!”
城头上,在刘度邢道荣跟前,刘峰单膝跪下,禀报道。
“可将横幅夺下?”
邢道荣正待责问他违背军令一事,刘度却率先问道。
“没有!”
刘峰摇头说道:
“贼将马速胜过末将,无法追上!”
“混账!”
刘度怒指刘峰,呵斥道:
“没用的东西,贼将手中有赘物,你都追不上?”
邢道荣犹豫了一下,想了想,开口劝道:
“使君,那刘峰乃刘备义子,座下马是北方良驹,刘峰骑的只不过是一匹驽马,追不上也正常!”
他本想责问刘峰为何违背军令,擅自追出三里之外,不过看到刘度如此在意那条横幅,立刻打消了这个念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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