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少不会亏。你不知道那些家伙头有多难剃,阿贝托这几年,拼命招聘我们国内海员,恨不得全部换掉。”
林耀辉的反应,出人意料。以为他跟这伙走私分子久了,多少有些感情。老叶对这个流浪枪手,高看不少。
下甲板跟林耀辉父子汇合后,取出“赠送”的武器和弹药,并分类打包,做好交易准备。首先收回快艇,既能送出一条,又便于自己交通。而且,快艇上机枪弹药俱全,可以弥补人少的劣势。
“小林,你以前是小头目、大头目?”
“我不是头目。叶叔,我跟头目关系好。”
“跟头目关系好,那些海员就听你的,义务帮你开克令吊、开拖轮、拖拉油轮?”
下一步开始,和老叶的预想有出入,林耀辉竟大包大揽。叶特又当旁观者,像事不关己。坐舷梯边,看顺子拆快艇上的M2机枪。手里甩来甩去一只镀金的芝宝打火机,练习小手指打火,新从军舰上捡到的。
“叶叔,放心好了!”林耀辉胸有成竹,“那些鬼佬海员大半是粉佬,挑十来个干活容易。一人一公斤精粉,叫他们干掉黑色游艇的人,保证个个不要命的上,如果你想的话。”
“啊,精粉?我曹,老林,你兼.职卖螺蛳粉呀,有这么多精粉?”叶特总算听进耳朵一点,吃惊的火机险些掉下海。
林耀辉笑说:“哥佬,我没有,你忘记了?这里是海上超市啊!应有尽有,尤其别处买不到的东西。反正我晓得的,巴拿马船上就不止百公斤的极品,现在全归你了,你舍不得?”
“哦,这样啊?你说了算。”叶特大大咧咧,根本没有“海上超市”新主人的觉悟。
老叶很是无奈,只有苦笑。他特意出难题,逼迫便宜侄儿开动脑筋、承担责任,谁知林耀辉积极过头了,轻松破解。好在没有偏离初衷,真正考验在做不在说。
回头靠上巴拿马船了,叶特随林耀辉出舰桥,竟扯嗓门儿吼起歌谣。
“说走咱就走哇,你有我有全都有哇……”
这种无所谓态度,老叶越看越来气,叫住二人,加码说:“送出的那条货柜船,把无线电拆了,拆不掉就砸了!另外,对讲机……还有望远镜、测距仪什么的,反正拿的动仪器,通通搜走!”
“放心,二叔。搞破坏我可是专家。”叶特还是满不在乎,“嘿嘿,二叔,你这是有多爱那个对讲机呀?”
老叶又想吞枪了,望向林耀辉。
“叶叔,你是说,那条船开得走就行了,其他的通通破坏?”
林耀辉在船上工作,一点就通。老叶这才称心,挥手赶人。
便宜二叔张开口袋、挖好坑,叶特积极往里钻、往下跳。随后的工作,简单有趣,还带点刺激。搞破坏好玩,该拿的拿,该砸的砸。转道巴拿马型船,林耀辉引路,起出“精粉”。接着,开了两枪,用电棍放倒七八条壮汉,三言两语谈好“价码”。从臭哄哄、乱糟糟、多种语言的漫骂中,闪电雇佣了十名“粉工”。平心而论,闯祸逃亡以来,这是叶特过的最开心愉快的一小时。
“嘭!”
甲板边缘的橘红色安全帽中弹,爆裂成无数碎片,如天女散花飞落下海。走到近前的一名“粉工”,吓的屁滚尿流。不远处的另九名“粉工”你推我攘,哀叫趴倒,个个抱脑袋惊恐四望。叶特忍不住笑出声,肩膀被巴雷特后坐力震痛也忘了。
“我说过的,乱走动会让你们送命!”
“我、我……林,我只是想小便。现在尿在裤子里了,呜……”
“想方便举手,知道吗?”
“知道了,林,我保证!”
“好了,按分组开始工作,GO!GO!GO……”
一枪震慑,十名“粉工”战战兢兢上岗。同时开动巴拿马型船的四台克令吊,从“租借”的货柜船吊货柜上甲板。“租借”的是船,不包括货物。稍微动点脑子,不难发现是脱裤子放屁,且风险巨大,这就是老叶的坑。有自杀倾向的人,行事极端。明知风险大,也要挖给叶特跳,反正便宜侄儿习惯冒险、喜欢冒险。如果这样的坑都爬不出来,再怎么纯洁自己毫无意义。
“二叔,游艇动了吗?”
“挺老实的,还在原地。”
“真能忍啊,没劲,我琢磨着狗东西利用海峡狭窄,从岸上搞偷袭呢?”
“卡尔舍不得仅存的六个手下。”
“那您老这个坑白挖了。”
“怎么会白挖?吊上巴拿马船的货柜实打实的。”
监督“粉工”无聊,叶特终于想到这是一个坑。不过,以为是为卡尔挖的。迟迟不去拖拉MR油轮,反而大费周章,吊走将要“租借”的货柜船上的货柜,亳不掩饰折磨对手的耐心。老叶默认,有一句没一句陪叶特聊天。林耀辉炮制出“粉工”,降低了转移货柜的风险。老叶也不用担心出意外,聊天聊到打瞌睡。令他欣慰是,便宜侄儿没表现出不耐烦,好像一切理所应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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