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叶没吹牛皮,军舰照样玩的转。展现出老船长的功力,恰到好处地紧靠游艇停泊。剩下的事简单了,林耀辉操纵起重机,四次起吊,将所有的武器弹药以及顺手牵羊的杂物,送上汉密尔顿。
敌人没了,威胁消失。登上军舰的舰桥,叶特飘飘然。交给老叶一堆硬盘,附送一纸盒箱对讲机,还有鞋带穿连像一串螃蟹的几十块手表。
“二叔,传说资本家都爱表……子,特意为您收集。”挨便宜二叔呛,小小报复。
话说的污,林耀辉憋笑憋的脸红青筋鼓。顺子听不懂,以为老爹内急。老叶态度缓和了些,挂项链似的将一串手表挂上脖子,说道:“现在可以去看看那片大陆了吧?”
他最关心发生什么事情,现在在哪儿,为什么?看硬盘时间长,还不一定有答案,想快的话实地考察是捷径。
叶特笑说:“二叔,疯狂科学家着急搞科研啊?”顺子插嘴道:“阿公,阿叔,先去救齐大爷好不好?”
“闭嘴!”林耀辉呵斥儿子,“大人讲话,没你的事。去外面接一条水管进来,把地板清理干净,马上!”
“是!”顺子低垂脑袋跺脚出去。
舰桥里一片狼迹,多个地方血迹斑斑,交战夺船留下的,控制台下还有一只断手掌。开船仓促,没来的及清理。玻璃窗全碎了,冷风乱吹。老叶不知从哪找了一件米军大衣穿,军帽也戴上,颇有点军舰舰长的味道。
“哪条船重武器最多?”叶特问。救人或展开“科研”,没到时候。
林耀辉甩断掌出窗,停在窗边,手指窗外说:“全部在两条自航驳船上。”打心里讲,他站老叶一边,也很想搞清楚发生什么,但承诺了听命叶特。
“好,下一站驳船。”叶特想起另一事,“这条船上的炸弹拆除了?”
“拆除了。”林耀辉也点一支烟,“不是炸弹,引爆装置放在炮弹室的炮弹上。嘿嘿,我、我一下子没想到,幸亏叶叔提醒。”说到后面,羞愧地望老叶。迟迟没开船,大概原因在这里。
“那是你没脑子!”老叶有狂化的兆头,出口不逊,“先生们,想不想知道我们在哪里?很遗憾,我也不知道,卫星通讯坏了,无线电定位没有任何信号。但是,凭我老人家多年的航海经验推测,我们所在的地方,距离南极不远。”
叶特无奈地摇头吸雪茄,吞云吐雾不语。
林耀辉烟掉了,惊乱地站起说:“叶叔,你、你开机定位,老米会发现我们的,这是他们的军舰啊!”
拖油瓶的单身爸爸,自觉戴上恐.怖分子的帽儿。他看来,老米眼里,他比叶特更抢手。不出意料的话,伏击海岸警卫队的人全部死光光了,他很可能是绝无仅有的独苗。如果知道老叶背锅的可能性最大,他就不会这么想了。
“老米、老米?老米是否存在还是问号呢!”老叶大声嚷嚷。
“二叔,开船吧,搜完驳船再做其他。”叶特对种种反常也满腹疑惑,但坚持解除看得见的威胁最要紧。
“你是舰长我是舰长?”老叶抱怨归抱怨,船开动了,向自航驳船驶去。
“二叔,无聊的话,熟悉一下舰炮,这是我们最大的依仗。”
叶特和颜悦色交待便宜二叔,熄灭抽了半截的雪茄,向林耀辉歪个头,快步出舰桥。拐弯下了一层,在走道拉一辆手推车、捡两个纸箱,来到军官会议室门外。扳开门锁,一股刺鼻的气味扑面而来,他扭身打了个大喷嚏。
“希望还有活的!”
跟后的林耀辉往里看一眼,难过地靠上门框叹息。里面尸体堆尸体,姿态各异,表情倒不怎么难看。显然短时间失去知觉,没在痛苦中死去。只是尸体太多了,胆再大的人也不寒而栗。
“你猜对一半,老林。”
叶特戴上护目镜拎两个纸箱进去,跨过尸体打开舷窗,脚踢一枚烟雾弹空壳,“那帮家伙先用M84,再加上烟雾弹,他们没被M84震死,也被活活闷死。”林耀辉默默跟进,也打开另一边的舷窗。蹲下看尸体,依旧摸颈动脉探试有没有活口。
大概冲洗完舰桥了,顺子兴冲冲找来,在门外好奇探头。林耀辉阻拦不及,黯然说:“看见了吗?如果不是遇上阿叔和阿公,我们也一样。”
顺子用呕吐声回应,响动巨大的跑了。
“六十八个人。”
叶特点完数,面无表情拉一支P90的枪栓,将弹匣放进纸箱,枪身扔上会议桌,“以后再缅怀你的同事吧!我们想过的安全一点,最笨、最有效的办法,就是掌握所有的武器。”说到后面有点咬牙切齿。
“有用吗?”林耀辉小声嘀咕。在强大的老米面前,掌握这些武器,他也不认为安全。不过,一切行动听指挥,还是拉起一个死去的同事。
只要听指挥,叶特不关心他的情绪。收拾完几具尸体,拍耳麦说:“顺子、顺子……会玩枪没用。死人也不敢看,怎么跟活人战斗?”
林耀辉像被踩尾巴,“攸”地站直,发愣几秒钟,又矮身蹲下,拉起另一个同事。叶特眼睛余光观察,满意这位海陆前辈的情绪控制。
两分钟不到,顺子进门了,戴着护目镜和口罩。一言不发,学他老爹的模样,捡起一支P90,取下弹匣拉枪栓,再分开放好。然后,去解下一具尸体的战术背心。
“顺子,敢不敢一个人留下收拾?”叶特得寸进尺。
顺子护目镜后的眼睛睁圆,转头求助地看老爹。林耀辉头也不抬,像没听见没看见,放下一个去掉武装的同事。顺子只好硬头皮答:“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