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艇离开的声音消失。过了十七分半钟,双体船开动了。
进入网兜,叶特一边看表一边倾听上面的脚步声,直到机器轰鸣。两台马达同时工作,连续不断的加速至最高速。
老叶不会这么莽撞,开船的另有其人。因为这样的高速,趴在船底网兜里的人,将承受一股接一股的海水冲击。时间长的话,势必活活溺死。这一点,老叶一清二楚。万幸,几分钟后船速锐减,渐渐停滞。叶特也够呛了,仿佛再次经历新兵潜水训练,教官拔掉氧气,体验窒息。难受不止一点,湿透的衣服让网兜越勒越紧,有点像千刀万剐的犯人被渔网勒身。
必须马上离开,船再开死定了。
叶特有两种选择,一是偷偷返回船舱,二是解开网兜潜水离开双体船。迟疑到呼吸顺畅,有了决断。给手枪上膛,插进背心。能不用枪尽量不用,有备无患。拔出匕首在手,按下逃生口电钮。先从地毯的缝隙观察,没看见人也没听见响动才慢慢爬出去。
“我曹!”
锵锵站直身,一股浓烈的狐臭味混杂酒味扑鼻而来。熏得叶特本能后退。不留神,脚跟碰倒无处不在的酒瓶。扭头一看,床上赫然有一条超过两米的大汉,半躺着打盹。酒瓶翻滚有响声,大汉的眼帘开了,迟钝地望。叶特想都没想,扑上床匕首扬起刺下。
“啊!”
大汉肩头挨刀,嘶声惨叫。叶特的目标是颈脖,大汉不仅躲闪的快,还力大无穷。惨叫声中反将叶特掀下床,压在身下。钵大的拳头砸来,一点不像肩头插有一把匕首。叶特左手奋力格挡拳头,而大汉丑陋的脑袋又撞到眼前。不过,叶特的右手没闲置,Glock17值得信赖的闷响两声,他立即歪头,避免被死人亲脸。
“船开的爽吗?呼……老子是爽呆了!”
推翻身上二百斤以上的尸体,叶特腰酸背痛扶床站起,啐嘴泄愤。喘顺了气,没敢懈怠,快速抡枪检查各处。
不出所料,船上只有变尸体的大汉,不然打斗那么大的动静,早引来帮手。受不了狐臭味,拆了逃生口的网兜,将尸体塞下水。合上甲板进卫生间,清洗手上、枪上的血迹,透过窗口窥探。双体船停靠汉密尔顿巡逻舰的尾部,一个黄头发正在把两条船牵挂。可能错怪大汉了,开船是这个黄毛也不定。
巡逻舰上,几十个黑衣人在不同的地方清理残局。灭火的、扔尸体下海的、拿水枪冲洗的,或推倒爆炸废墟,响动巨大。叶特暗叫侥幸,大汉的惨叫声不提,那两枪贴肉打,如同空油桶里放鞭炮,低沉的爆破声穿透力强。如果不是周围声音嘈杂,肯定被察觉。
“嗒嗒嗒、嗒嗒嗒……”
这时,头顶直升机响声起。黑豹直升机来到军舰尾部上空,准备降落。抢走所有武装人员的眼球,应该暂时不会有人打扰。
双体船换了主人,短短时间变模样。会客舱里,臭哄哄的靴子、头盔、防弹衣、弹药包扔一地。茶几上是香烟、对讲机、平板电脑,还有吃残的罐头和酒杯。叶特找了一瓶水喝,他只对餐桌上堆放的武器感兴趣。这伙走私分子残暴的简直不是人,且武装到牙齿。两支手枪不够看,他准备添加武器。
FNP90冲锋枪造型独特,有点像水工的管钳。图片见的多了,实物头一次上手。熟悉一小会儿,不舍地放下。生僻枪顺不顺手一回事,可靠性成问题,命只有一条,冒险不起。一支德制MP5背身上比较踏实,再配上两个弹匣够了。脚下有个手雷包,想顺几枚,对讲机响了。
“BOOS!BOOS!”
黄毛牵挂好两条船,又去帮忙固定降落的直升机,站在直升机平台上,侧脸向肩头的对讲机。叶特蹿到他昨晚擦枪的拐角,抽出马格南之鹰守株待兔。
不难推测,死去的大汉有点身份。军舰再好,生活设施远逊豪华游艇。占用这条土豪船睡大觉的,不是头目才怪。对讲机无应答,手下以为头儿睡着了,亲自下来探望是应有之义。
“关心BOOS没有赏,只有死!”
两公斤重的马格南之鹰,长长的枪管敲击后颈,黄毛哼一声失去知觉。叶特的下一个动作是拧断脖子,知道方法没实践过,很想开个张。发力到半改变主意,拖黄毛进卫生间。
“这条船的主人在哪儿?”
没错,叶特想起混乱又可爱的老叶了。英语、西班牙审问,黄毛被马桶水泡醒,摇晃脑袋,脑袋再次深入马桶。水刑逼供,简便实用,可谓老米历史上最伟大的发明。黄毛的脑袋,三次探索马桶,叶特收获一个很好的聊天对象。黄毛身上没异味,难能可贵。遗憾的是,几分钟后,仍然逃不过圣诞节做忌日的命运。已经制服没有挑战性,叶特不屑用他实践拧脖子,直接让他从马桶蒙主宠召。见识了这伙人的冷血,心慈手软害人害己。
下面怎么办?
叶特的烦恼来了。哪怕不想有下面,巡逻舰上的人也不答应。明知老板睡觉还登门,显然要务等待。黄毛有来无回,对讲机无应答,白痴也看得出这条游艇有鬼。如此这般,下面怎么办?
踌躇半分钟,叶特剥下黄毛的服装,尸体同样送入逃生口。挑选可能用得着的东西,整理出一个背包。身上湿透了,再次借用老叶儿子的内衣裤,套上黄毛的黑色装束,从船顶篷登上巡逻舰。他给自己两个自。慰式的理由,一是救“二叔”,二是打入敌人内部更安全。
哦,老叶没遭毒手。黄毛交待,上头命令只是关押。
一个亿万富翁,想死不容易啊!
“Hola!”
“Hol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