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已经查明,一应人证物证齐全,绝无差错!”温体仁跨前一步,继续穷追不舍:“自古大奸若忠,叶向高连先皇陵寝营缮之钱都敢贪墨,如此逆天理绝人性的事都做得出来,若不严查严办,才是真伤了天下士林之心。”
“温体仁!”曹于汴听不下去了,猛然蹦出来怒骂道:“老夫看你才是真的大奸若忠之人,汝终日口口声声忠君报国,硁硁自守,但是天启六年,杭州为阉党魏忠贤立祠,汝恬不知耻前去,为魏忠贤歌功颂德、留诗留字,谄媚魏忠贤明德惟馨。
天启七年,杭州魏阉祠迎像,汝父子二人更是跪地相迎,赋诗赞颂,更命画师将现场募画拓印,千里送入京城魏忠贤之手以表忠心。
汝纳娼妓为妾,纵容其父勾结红夷于海上走私,吞我国银,汝之罪,罄竹难书!”
江西道御史毛九华立刻站出:“陛下,曹御史所言无假,臣可为证,温体仁才是我大明朝最大的贼。”
“臣浙江道御史孙贵卿作证。”
“臣贵州道御史任赞化作证。”
“臣福建道御史......”
“臣户科给事中......”
朝堂之上风云突变,之前还互相攻讦不休的百官瞬间同仇敌忾,矛头齐齐对准温体仁,誓要将后者置之死地。
温体仁这些年的所有黑历史、污点全被挖了出来。
甚至连几十年前刚刚科举入仕时夜宿寡妇家的风流韵事都被翻了出来。
真假无从可辨,总之就是将温体仁整个人批的体无完肤。
被百官群起而攻的温体仁丝毫不见惧色,反而还露出了一丝嘲弄,他环视百官。
“温某原来是如此罪大恶极之人,若非诸公所言,温某竟不知自己犯下累累罪行,那温某倒是想问一句诸公,既然诸公掌握温某如此多之罪证,为什么从不见各位向先帝、向当今圣上参劾!
莫非,诸位皆我温体仁之同党,这才多年来照拂有加?”
这句话可是捅到了百官的肺管子上,令其哑口无言。
温体仁得势不饶人,转头看向朱由检继续说道:“陛下,臣有罪没罪,皆可由陛下严查审断,臣绝不敢藏私蒙骗,倒是这满朝衮衮诸公,口口声声臣是奸臣,犯下罄竹难书之罪行,却从未一直向陛下参劾,而今臣查到了叶向高之罪证,他们便纷纷迫不及待跳出要将臣置于死地。
陛下,这些人都是叶向高当年培植之党羽,都是盗窃国库,贪墨陵寝的乱臣逆子!谁是忠臣,谁是奸臣,现在已经大白于天下矣!”
这下百官更加暴怒,不顾这里是皇极殿,一拥而上便要去围攻温体仁,扯衣挥拳,大有将温体仁活活打死在金殿上的打算。
朱由检看在眼里也不制止,只是冷冷观瞧,随后才一声爆喝。
“放肆!”
“这里是皇极殿,朕还在这里,你们就敢如此,眼里还有朕这个皇帝吗!锦衣卫何在?”
殿中左右两侧站下的锦衣卫快步上前将百官分开,也将被打到奄奄一息的温体仁救了出来。
“殿前失仪,目无君上,全部拉出去痛打二十廷杖,打完之后,罚跪至天黑!”
朱由检起身甩袖离开。
“通政使司将今日朝会之闹剧抄发邸报,明发全国,朕今日宣政于天下,问问亿兆黎庶,我大明朝的官,是不是真的都烂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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