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承恩这才松出一口气。
“所以王爷之前虚与委蛇,也是打算分化阉党。”
“皇兄生前,阉党铁板一块是因为他们需要通过魏忠贤来谋求富贵。”朱由检一针见血的指出症结:“说到底,他们的富贵还是来自皇兄来自皇权,魏忠贤自己也知道这个道理。
现在皇兄不在了,魏忠贤一个太监又当不了皇帝,只能眼睁睁看着孤活着从皇宫出来。
孤能活着出来,就说明田尔耕、许显纯这些爪牙已经不打算继续跟着魏忠贤一条道走到黑了。
今日转投门庭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
“王爷英明。”
王承恩明显松出一口气来,他怕就怕朱由检年轻,看不透这群虫豸的狼子野心,万一被其蒙骗,将来又生祸端。
“这群人,孤是一个都不会信的,孤唯一能信的,眼下也就只有大伴你了。”
朱由检望向王承恩,真诚开口,后者感激流泪。
“阉党、东林党,他们现在都在试探孤,又都在向孤表着忠心,但孤知道,他们一个个恨不得食孤的肉,饮孤的血!
但我大明就剩这点血肉了,不能再任由他们这般吸食下去,时候到了,孤会让他们全部吐出来的,一个个全都吐出来。”
朱由检迈步向着后院走,后宅的院门处,站着一脸忧心的周玉凤。
“王爷,饭菜凉了,妾让人重新做一份。”
“不必,热热就行,别浪费。”
朱由检坐到餐桌边,望着有些生怯的周玉凤,诧异不止。
“怎么了?”
“妾感觉,王爷似乎有些、有些不适?”
果然,枕边人是最容易察觉异样的。
朱由检没有惊慌,更不至于担心,就算周玉凤说他不是朱由检又有谁会信。
大胆伸出手握住后者的柔荑,朱由检将其拉坐到自己身边。
“不要胡思乱想,孤没有任何不适的地方,只是这两天发生的事情太多,孤冷落了你。”
“殿下是即将继位的储君,本就应当国事为重。”
朱由检于是问她:“孤若真继位做了皇帝,你便是皇后、是国母,开心吗?”
周玉凤想了想,有些迟疑不定:“妾也说不上来开心还是不开心。”
“哦?这话怎么说。”
“妾只是觉得,殿下就要做皇帝了,可殿下却一点都不开心,连殿下都不开心,妾又如何开心呢。”
这媳妇,贤惠啊。
朱由检感慨着叹出一口气,紧紧握着周玉凤的手。
“明天回娘家去转转吧,孤忙完,派人接你。”
明日自己就要入皇宫了,也即将迎来自己穿越人生的第一次大考。
去见见那位史书中的九千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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