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沈羡仙却抓住了重点,大吃一惊,“江家继任家主?新家主是谁?”
除了江何年,还有谁能继任?她怎么不知道?
“哎呦,这位姑娘,这种事情小人怎么能知道。”
这可是为难他了,人家内部的事情,他偷偷打听也不好。
“对了,还请各位登个记吧,因为新家主继任,来祝贺的人太多,我们需要登记一下。”
看这几个人不像什么坏人,店家松了口气,比那些五大三粗的不想登记的人看起来好应付多了。
登记就需要写名字,几人不由得看向何年,何年坦然一笑,没什么的,只要不姓江,不露脸,没人会注意到她。
等众人都写完后,她在纸上写下两个字,何年。
店家笑了两声,举起纸来扫了一眼,忽然一愣,“嘶……这……”
何年以为自己引人怀疑了,隐匿在紫纱中的鎏金色眼睛发出淡淡的光……
“哎呦,李星云?您是……您是那个李唐后裔啊?!”
店家差点惊掉下巴,李星云,这名字不是那个李唐皇室的名字吗?
吓死了,何年松了口气。
“哎呦,低调,低调。”李星云也松了口气,他也以为何年暴露了呢,“店家,快给我们安排房间吧,我们快要累死了。”
给众人安排好房间后,何年刚和尤川嬉闹一会儿,就听见有人敲门。
“咳咳,阿年,出来喝酒!”
沈羡仙在外面特意小了点声音道。
“那我去啦。”何年从尤川的怀抱离开,整理了一下头发,轻轻啄了一口尤川的唇,“你先睡吧,不用等我了尤川哥。”
尤川点头,“去吧。”又依依不舍回了个轻吻,看来今晚注定抱不到她睡觉了。
何年嘿嘿一笑,欢快的出了门,见沈羡仙拎着两大坛酒,她懵了,“你河马吗?喝这么多明天还打不打探消息了?”
“河马是谁?哎呀,不多,就一点,小酌,走走走。”沈羡仙的酒瘾犯了,加上到了幽州也感慨万分,就想着把江何年揪出来喝酒。
“咱俩去哪儿喝?你房间?”何年肯定是不怂的,就是怕喝多了误事。
沈羡仙神秘一笑。
转眼间,何年就拎着沈羡仙上了望月楼的楼顶,望月楼,顾名思义,可以离月亮很近很近,抬头是明月,低头萤火江。
“干杯!不,干碗!”
沈羡仙喝酒一向豪爽,说干就干。
两人都干了一碗酒,入夜虽有些冷,但是喝了酒很快身体就热了起来。
“阿年,你就不好奇新家主是谁吗?”其实她心里有了个猜想,阿年应该也能猜到,虽然不合规矩,但是这是最好的人选了。
何年又喝了一碗酒,看着下面的萤火江,眼里飘渺不定,她不好奇,因为她大概猜到了,八九不离十吧。
“如果没有第二个江何年的话,应该是白昑。”
见何年猜的和自己一样,沈羡仙叹了口气,“你真的甘心为了尤川放弃家主之位?”
其实她发现江何年变了很多,以前的江何年以江家为首,无论什么都动摇不了江家在她心中的地位,她一度以为她会继位家主。
“家主之位于我如浮云,我不一定是个好家主,幽州虽大,却又何尝不是一个巨大的囚笼。”
如果自己没有穿越过来,江何年可能会继位家主,或许还会嫁给白昑。
自己继承了部分江何年的记忆,其中包括白昑的片段。
江何年和白昑从小一起长大,白昑大江何年三岁,一直像哥哥一样照顾她,江何年幼时也被忽悠着按了婚书的手印,从江何年记事起,就和白昑天天一起玩了,十五岁后,便没有那么亲近白昑了。
“白昑会比我做的更好。”记忆里和白昑的时光大多都是快乐的,在何年看来却是苦涩的,如果不是自己,江何年会不会和白昑在一起。
许多话,皆化为一声叹息,沈羡仙知道何年心里对白昑愧疚。
可情之一字,不就是这样,不是你欠他,就是他欠她,永远都理不清,还不完。
若是有一天理清了,还完了,那反倒又是无情了,谁又能看清呢,谁也不是圣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