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年年真的不在了,这不是梦。
尤川猛的拔出匕首向着颈间刺去,他这就来陪她。
要不是蚩梦眼疾手快,加上尤川伤势未痊愈动作没有平时快,怕是就要血溅当场直接为爱殉情了。
“你做什么!尤川锅,你疯了吗!”
当着阿年的墓前,尤川哥若是死了,她怎么向沈羡仙交代!向阿年交代!
“蚩梦,你拦不住我的。”他意已决,谁劝都没有用,他的心已经死了,人就算活着,也和行尸走肉没有区别。
“啪!”
这一巴掌很响,蚩梦看着尤川这个样子,实在是看不下去。
“你是万毒窟呢少祀官,是整个苗疆的守护者!更是阿年的心上人,她让你好好活下去,你现在这个样子,她在九泉之下如何能安息!”
阿年的死,她也很伤心难过,可是日子总还要继续,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宿命,尤川哥这般如此,阿年在地下也不愿意看到。
尤川从来没有哭过,但是这一次,他扑通一下跪在何年的墓前,额头抵着墓碑,就像曾经一样,他们鼻尖对着鼻尖,尤川无声的落泪。
“无论阿年在还是不在,她都不会希望你出事,尤川锅,我希望你能明白,她对你的爱不是要你去陪她赴死,她是希望你好好活着。”
多说无益,就算她说破了嘴皮子,尤川看不开的话也是无益的,自己只能劝到这了,打也打了,骂也骂了,劝也劝了,希望尤川哥能看开一点吧。
蚩梦走后,尤川再也忍不住那要将他淹没的悲痛。
阴阳两隔,还不如杀了他痛快。
苗疆许久不下一次雨,整整一个月,苗疆都是阴雨连绵的。
万毒窟的人许久不曾见过他们的少祀官了,蚩离也问起过尤川,蚩梦也不知该怎么回答,鲜参是过来人,自是明白尤川的现状,便叫蚩梦多去看看尤川,熬过去,也就好了。
又是阴雨天,蚩梦决定冒着小雨去看看尤川。
她敲了许久的房门,发现尤川不在屋,尤川的屋子里有着许多的酒坛,还有着许许多多的画像,散落在屋子的各处,那画像上画的是何年。
尤川哥不擅绘画,自己小时候还嘲笑过他的绘画,现在他为了画好何年,竟画的堆满了屋子。
这一个月来,尤川锅除了酗酒,竟还画了这么多阿年的画像……
蚩梦叹了口气,若是尤川锅不在这里,那她应该能猜到他跑到哪里去了。
阿年的墓前。
果然不出她所料,尤川锅在这里,蚩梦皱眉,这天还下着雨,他把伞立在了阿年的墓前,他自己却淋着雨。
“尤川锅,下雨了,回去吧。”
蚩梦把伞分给了尤川一半,劝道。
尤川看上去憔悴了许多,甚至还长出了些许的小胡茬,他眼神缥缈不定,蚩梦说什么他都不回答。
直到蚩梦解了他的蛊他才从幻象里醒过来。
这次蚩梦是真的暴走了,又给了尤川一巴掌,捏着手里的红色虫子质问尤川,“你搞什么?!这是食脑虫啊!它带来的幻境再美你也不能沉沦!这就是你好好活着的样子?”
“它能让我看到年年。”
仅一句,便让蚩梦破防,尤川锅的深情有的时候真的不是一件好事,若不是她来看看他,再过些时日,这食脑虫就会开始吞噬人的脑袋,尤川锅会死的。
她以为尤川锅可以熬过去,结果把自己熬成了这样。
“阿年,你看看,你看看这就是你爱的人!你看看自己尤川锅!你现在像个窝囊废!阿年她都得被你现在这个样子搞的入不了轮回!你为什么不能振作起来呢!阿年已经走了,可是她对你的爱还留在这个世上,你为什么不能带着她的爱活下去,让她安安心心的走呢!”
蚩梦把伞一摔,雨下的更大了,拍打在两人的身上,但是依旧浇不灭蚩梦的怒火。
“你自己好好的想一想,如果你死了,阿年还活着,你希望看到阿年像你现在天天这个样子吗!!!”
这一句话,刺进了尤川的心里。
是啊,倘若死的是他,他确实不愿看到年年这个样子……
已经不记得这是第多少次崩溃了,尤川只知道,这次的崩溃比以往都要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