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腥味扑鼻而来,夹杂着难闻的腐烂味道,周围牢里的人眼睛都是无神的,看到何年后,像是疯了一般对着外面伸出手,疯狂的尖叫着。
那些木架子上还绑着一些死去没多久的人,死相极为恐怖,不是少了眼睛就是少了脸。
“唔……”蚩梦只觉得胃里一阵翻滚,原地吐了出来。
何年走在最前面,寻找着,来到一处完全没有光的牢前。
这是地牢里最大的牢笼,怎么就这里没有火烛?
她伸出手,正要点灯。
“谁允许你进地牢的!”
江宁权的声音从背后传来,他身后跟着两个人,一个裹在破旧的黑袍里,头发凌乱,面容看着畸形而恐怖,还有一个气场邪气的男子,何年知道这两个人,般若院的长老,般若鬼和逐风。
“怎么,以前我能进得,现在怎么就进不得,您心虚?”
在江宁权的视线中,何年冷着脸打了个响指。
周围的所有灯都亮起,照出她身后的恐怖景象。
那牢中整整二三十具尸体,都是苗疆服饰的人,已经堆成了小山。
看到这幅景象,蚩梦和尤川皆是不可置信,接着是心痛,这是他们的同胞……
“这么多条命,你不觉得该给我一个解释吗。”
何年知道,现在尤川和蚩梦肯定想扒了江宁权的皮,只是顾及着自己,才没有动手。
“我给你什么解释,你的翅膀硬了,帮着外人来质问你的父亲?”
江宁权还是耐着性子和何年对话,何年这颗棋子很重要,也很有利用价值,不到万不得已,他还真不想放弃。
“你不是我的父亲,我也不是你的女儿,我们现在是对敌,这是你的腰牌吧,从逃出来的苗疆人身上发现的,你要是没什么解释的,就按照家规处置。”
何年拿出那块腰牌晃了晃,扔到江宁权面前。
“你要拿家规处置我?呵呵,这些年,我到底是养了个狼崽子,你们苗疆人能把我们中原人做成兵神怪坛,我自然能把你们做成灵偶,不若让蛊王过来杀了我?”
这话在蚩梦和尤川的耳朵听来十分刺耳,确实,毒公犯下了无可逆转的错误,他们没什么好说的,但是这不是他祸害他们苗疆兄弟的理由!
“你的意思,是对我们万毒窟宣战?”
蚩梦的手已经握住了匕首,随时准备划破江宁权的脖子,她已经恨得牙痒痒了。
何年制止住蚩梦,“江家有家规,不得用灵偶术草菅人命,不得将无辜之人做成灵偶,违者杀无赦。”
“只有家主才有资格处置江家人,您的少家主,名不正,言不顺,没有老家主的遗嘱,下任家主应当是江老爷。”
阴森的逐风说道,丝毫没把江何年放在眼里。
“这里没有你说话的份儿,要遗嘱是吧,好,那我就把遗嘱拿到你们的狗眼前,看看谁是主,谁是次!我们走。”
这里是江家的地盘,般若阁高手众多,动起手来对他们不利,眼下只能先走,不然一会儿真的动起手来就麻烦了。
从地牢出来后,一个熟悉的人让何年站住步子。
这是江何年的小叔,从小到大都对江何年很好。
江宁御的气质温和而儒雅,一看就是很好说话的人,白昑的义父也是江宁御,从小到大,江宁御都对江何年与白昑很好,视如己出。
男子修习灵偶术就会失去生育能力,所以他们没有子嗣,也没有妻子,只有领养的孩子们。
“小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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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抱歉,两位苗疆的朋友,我的兄长很偏执,野心太大,伤害到了你们的同胞。”
江宁御诚恳的对着尤川和蚩梦道歉,虽然他知道,这改变不了事实。
“小叔,爷爷的遗嘱在哪里?我需要遗嘱,江宁权他作恶多端,与李嗣源蛇鼠一窝不说,竟拿苗疆人来做灵偶!”
她必须要把江宁权给宰了,江宁权现在就相当于本关的boss,要宰掉他不止要靠武力,唯有当上家主才能让他伏法。
“小年,历代家主的遗嘱都会放在幻瘴林,老家主走的蹊跷,也没来得及取回来,这样吧,我让昑儿和你走一趟。”
江宁御示意手下的人去找白昑。
“不必麻烦小哥了,小叔,明日一早,我就去拿遗嘱,我不仅仅是为了铲除江家蛀虫,更是为了给我的朋友一个交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