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儿子，苏老太当真不想多想，可由不得她，“你跟老娘说实话，你是不是舍不得程飞飞？”

苏老四抬头皱眉看着苏老太，也没有解释什么，就看着。

“说实话，之前是老娘一时开心倒是没反应过来，你个狗东西，连老娘都骗，得亏老娘一直信任你，你说什么我都信。”苏老太生气呀，这个狗儿子，真是没良心，那么多银子，就知道护着那个程飞飞，也不知道那女人哪里好。

苏老四还是一口咬死，“一千两银子，我卖的，跟您解释过，不卖一千两就亏了。”

“你个狗东西，别说我们这十里八乡，就说镇上和县里怕是也没有哪个傻子，会花一千两银子买个矮冬瓜，还胖的跟猪一样的人回去，那漂亮的小姑娘多了去了，也花不了太多银子。”

苏老四：“……”他娘到底是什么时候反应过来的。

苏老太越看苏老四越生气，直接脱下鞋子就扔过去打苏老四，正中他面门而去，苏老四手快，直接伸手就接住鞋子，脸上带着笑，在浓密胡子的遮挡下，倒是看不出来什么，只能感觉他眼睛里有光。

“娘，您也别生气，儿子说的都是真的，若有人出一千两，我就卖。”

“滚，哪个傻子会出这么多银子？你就在这里诓骗你老娘。”

苏老四站起身，一步步走到苏老太身边，在她面前蹲下，伸手抓住自家老娘的脚，然后无比温柔的给苏老太将鞋子穿上，抬头看着老太太，“娘，我说的是实话，不过……没人愿意出一千两银子，这也不是我的错，我也决定不了。”

苏老太瞪着他，可看到儿子这样靠近自己，她老脸都有些红，儿子们大了，都有自己媳妇，平日里很少跟她亲近呢。

“既然想留下程飞飞可想好了，这女人不是个省心的，和村里那些人……”

“娘。”苏老四打断她的话，“儿子心里有数，该舍的时候知道舍。”

闻言就知道苏老四心里有主意，苏老太再生气也不会说什么，“算了，随你吧，不过……我可将丑话说前面，你不想卖她，就将她拿走中公的银子还回来。”

“恩，我知道了。”

“滚，别在我面前碍眼，没出息的东西，也不知道怎么想的，就看上那么个货。”苏老太是真生气呀，连带看儿子也不顺眼，让他滚。

苏老四就真的走了，出堂屋他深吸一口气，天色已经黑了，灶屋只有大嫂干活的动静，其他人似乎已经睡下。

他先回自己屋，借着月光，屋里被打扫干净，但床上与炕上都没有那个胖胖的身影，他微拧眉脸上有些不悦，最后也没有说什么，直接去炕上躺着，没有顶，睁眼盯着天上星得发呆。

也不知道是不是老天看不过去，半夜的时候竟开始又打雷又闪电的，还带刮风，程飞飞一下就被惊醒。

她从炕上惊坐而起，又急急下炕慌忙去院子里将自己晒的花收进来，有一个笸箩被风吹翻，她还又慌忙收进笸箩端进去。

待她松口气，想着花瓣还好没有被打湿，门就被推开，她惊出一声汗，回头只看到一个高大的身影。

“啊……”一声惊叫带着恐惧与惊吓，大半夜的真是被吓到，又黑，什么都看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