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南直隶的这些军头们连夜来迎驾让崇祯皇帝很振奋,但作为皇帝,该摆的架子还是少不了的,崇祯只是见了他们一面,就把除了路振飞和张煌言之外的其他人给打发走了。
而这些军头们则是被崇祯这一热一冷的态度给弄晕了,他们现在还是很畏惧这个皇帝的,毕竟别人手里有那么一支强军,还有天下大义。
其实,崇祯皇帝的权势并不来源于他自己,而是底下人的敬畏之心,而周世显今日的这一仗,又重新强化了这一原本已经快要失去了的畏惧。
毕竟,无论是谁想造反,都得考虑一个问题——自己配吗?
要是刚刚举兵造反,就被其他军头围攻,成了他人加官进爵的踏脚石,甚至是手下的人也接连叛变,那可就是在拿生命开玩笑了啊!
到了第二日,周世显也随之开始安排圣驾车队转移到淮安城的事情了。
不过,在此之前,趁着史可法和路振飞两个固执的文官一个还在赶来的路上,一个还在侍驾,他赶紧召来了王朝东和张洪。
“驸马,真......真的要去?”王朝东有些迟疑道。
便是一向猖狂无比的张洪,这个时候也不敢说话了,当初抢京城文官的时候,他还不够格参与,如今周世显是把他当成心腹了,才打算让他也参与进“零元购”来。
“怕什么,那些都是贼资,造反用的。”
周世显阴阴一笑,又道:“不然,你说他们怎么来的那上百万两财货?难不成......这些钱是为了造反用的,想要造反的就是他们?”
虽然朱由崧没了家财,但其他几个藩王都是带资跑路的,前几日还有好十几艘大船漂在淮安城外,少说也有价值百万两的金银珠宝。
这笔军费,周世显怎么会放过?
还是聚集在了一处,他派人去打包就好。
对于朱家人,周世显从来不会心慈手软。
“可,若是大王们真的拿出了证据来......”
王朝东心中还是有所忌惮,抢文官还说得过去,毕竟不是朱家人,可现在周世显居然要去抢藩王,而且自己没去,还让他去。
“那正好,抢过来全烧了,不就没证据了吗?”
周世显拍了拍王朝东的肩膀,教他做事道: “昨日清河县外的那场大战,圣上身陷囫囵,护驾大军死伤数千,这就是最大的理,谁敢说不是,便是欺君罔上。这个罪,他们担得起吗?而且,你们是去干什么的?追查反贼的,有圣旨在手,谁敢拦你们?杀了!”
王朝东心中翻了个白眼,这驸马说谎真的是越来越溜了,明明损伤不到两百,现在直接到了数千,但他也明白了周世显的决心——看来自己是逃不过这一劫的了。
而后,王朝东和张洪拱手抱拳唱了个“喏”,便拿着圣旨出了清河县府衙,带着手下的人,快马加鞭,朝着福王和其他几个藩王所在的庄园而去。
与此同时,路振飞则被周世显以处理乱军后续,借着这次平叛严查各个军头的兵额为由,强行留在了清河,商议大事,他的标兵营,周世显也还给了他。
这么好的机会,周世显自然不可能放过。当然,以他现在的实力,他对于路振飞能查出什么,并不抱希望。他只是要接机敲打一下这些军头,树立威望罢了。
就凭着皇帝的威望和路振飞的那几个兵,给下马威可以,但是要他们交出老底,还是远远不够的。要是兵额可以那么轻易查明,明末就没有那么多垃圾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