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园园不甘示弱冷声道:“你将我赶出门的那刻起,父女亲缘已了!便不要打着你是我爹的名号想得到什么好处!”
田有粮指着田园园,咬牙切齿的说:“你们住着俺的房子,就别想跟俺断绝关系!”
“这房子怎么来的?你心知肚明!当时可是签了协议的,你要是想出什么幺蛾子,我便一纸诉状将你告上公堂!”
田有粮一听这个,突然笑了起来:“怎么?你不怕你男人知道吗?”
任何一个男人知道自己的媳妇和父亲有染,还能接受她?光脚不怕穿鞋的,看谁能狠的过谁!
孟季听到此处联想到田园园的遭遇,顿时怒火中烧。这是亲爹吗?和畜牲有什么区别!可是若是在此时爆发,事后若是田有粮告上县衙,那么他便暴露行踪,将给远在京城叔父带来灭顶之灾!
他强压住怒火,冷声道:“她已经告诉我了!”
田有粮被他眼中的冷意吓得一个寒噤,故作镇定的端起茶碗,可是颤抖的手出卖了他的惊慌。
孟季将手里的鸡和肉放下说:“过年了,带了些东西看看你。天也不早了,我们走了。”
说完拉着田园园就走。
田有粮看着桌子上的鸡和肉,脸色乍红乍白。
王盼弟从外面走进堂屋看见他脸色不好,立刻脚底抹油出去了,就怕慢一点被逮住打上一顿。
两人出了田有粮家的门,周围人家热闹团聚的声音传到两人的耳朵里。
孟季见她神色如常,低声道:“抱歉,让你受到伤害了!”
田园园笑笑:“你道哪门子歉?你做的没有错。咱们看也看了,礼数也尽到了。他三观有问题,以后能不来往就不来往。你看!”
她晃了晃手里的点心:“给他吃都浪费了!”
“叔父虽不是我亲生父亲却待我如亲子,但我没想到居然还有你父亲这样父亲……父女骨肉,何故如此!”
“你可知道有句话叫天下无是的父母?”
“知道。”
田园园想起现代的父母和田有粮夫妇,他们于她剥削、压榨、控制、虐待等一系列枉为父母的行为,可是对待他们的儿子却十分疼爱,如珠如宝。不过她是女儿,终究会嫁出去是个外人而已,没有什么可利用的价值!儿子不一样,能传宗接代、能给他们养老送终……
“在这个社会里,你们男人生下来便比女的高人一等。不用做什么,只是带个把便能得到你父母或是祖宗的基业,能读书识字、能考科举作官、能学武参军、能出门远游、能出入自由……可是我们女人呢,生而为人便是原罪!依附着父亲,嫁人依附郎君,长大依附儿子,像是菟丝草永远不能自主。没有人在意女人想什么?愿意过这种日子嘛!”
“……”孟季沉默未语,在他的认知里没有人告诉他该如何与女人相处,他不知道是否所有的女人和田园园一样,为自己的女儿身而痛苦。
田园园抬头看着他,眼圈有些红:“重男轻女由来许久,即使几千年后仍然如此。”
不过那时候的女人随着接受教育的提高,意识苏醒并且拥有了独立的人格,在各行各业开花结果。
“抱歉,我从未想过这些。”
田园园忍不住自嘲:“没事,因为现在如此,以后仍然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