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这么称呼你的长辈的吗?”陈晓静笑道。
“长辈?”
“对。或者说是祖先。”女人将那张酷似陈晓静却布满岁月痕迹的脸凑近我说,“但至少我不是你的陈晓静。”
“那陈晓静在哪里?你是怎么得到的我的石配的。”
“你是说这块陨石刻成的部落权威的象征是你的?”女人笑笑道,“至于你的陈晓静、王晓静、林晓静、没有姓氏的晓静,你有的是时间去知道她们的前生今世。”
“我不想知道这些。”我带着哭腔喊道,“我要回家!”
“家?你是不是离开家太久了,忘记了家的方向?”
女人用她那带着妖气的眼睛盯着我看。我想避开她的眼神,但一股魔力却将我的躯体吸起来,轻飘飘地穿进那明亮中的黑暗。
“啊!”
我的耳畔清晰地传来自己的喊声。
我睁开眼,呈现眼前的是瓦蓝的天空和飞鸟。鸟雀的啾鸣回荡在香甜的空气中,草地的芬芳和野果的馥郁丝丝缕缕地钻进我的鼻孔。
“你终于睡醒了,哥哥。呵呵呵…”
随着这笑声映入眼帘的,是陈晓静那张圆圆的小脸。
“晓静?你怎么晒黑了?”
“他烧糊涂了。如果不是李先生的药,不知道他还要睡多久。”
抬头望去,说话的正是那个自称为长辈的女人。我呆愣着许久没有明白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儿。
陈晓静扶我坐了起来。我仔细端详着陈晓静:她长发及腰,肤色黑红。一件本色的短款鹿皮上衣,镂有细碎的花朵和线条流畅的图案。五彩的贝壳磨成的装饰品点缀其上,散发着温润的光泽。一双坚挺的RF兔子般呼之欲出,腹部却是高高隆起的。
“陈晓静,你怀孕了?”
“你真的烧傻了,我是你的妻子晓静,而不是什么陈晓静。”陈晓静说道,“你就要当爸爸了,这都不记得了?”
我举目四望,眼前的景色是如此之熟悉而又陌生:身处之地是一直延伸到大海深处的望鱼山,身后是高耸的黑鹰岭。望鱼山的左侧是静静流淌的沙河水,右侧是乱石耸立的悬崖峭壁。右侧山脚下的彩虹滩翻滚着舒缓的波浪,海滩的尽头则是山势平缓的鹿鸣山。没有什么楼房,倒是有几处茅草房点缀在茂盛的山林中。
明晃晃的太阳在告诉我,这一切都是真实的,而不是梦幻。
现在,我不得不相信,这才是**,而那遥远、模糊的一切,才是一场空梦。
沙河水与大海的交接处,是富产贝类的海滩。潮水刚刚退出,海滩上就有人在挖贝壳。礁石上几个黑影擎着鱼竿在钓鱼。
一股青烟自茅草屋袅袅升起,随着微风飘散的,是烤肉和烤鱼的焦香。一个老妇人拎着几件瓶瓶罐罐走了出来。晓静小跑着接过那些器皿放在草地上,依次取出几样食物,放进摆在草地上的木碗里。暗黑色的是鹿肉;熏鱼的火候刚刚好。鱼肉紧实,是鲜鱼腌渍后晾晒至半干,再小火慢烤的;淡绿色布满斑点的是腌渍过的海鸥蛋;一点咸山野菜、一碗金黄色的米粥。
沙河边的海滩地势平缓,正适合晒盐。那些雪白的盐,是弥足珍贵的财富。它不但让生命更具活力、让食物更容易储存,同时可以换来更多的商品。
美食滋润了我的胃肠,身体登时多了几分暖意。晓静自陶罐里倒出一碗淡黄色的茶水递给我。清淡中略带有一点苦味的茶水,是山上采的黄芩泡制的,正适合去火解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