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央怀疑自己听错了:“什么不止?”
伏尧抓过未央的手帕,说道:“就是这样。”
随后,伏尧学着李水的样子,把头埋进手帕当中,贪婪的吸气,动作要多猥琐,有多猥琐。
未央看的生气,一把将手帕夺过来,想了想,又掷还给伏尧:“不要了,脏死了。”
伏尧也不介意,随手揣进怀里了。
未央皱着眉头说道:“槐大人断然不会如你一般。”
伏尧说道:“那是自然,我师父是何等人物?我虽然努力学他神态动作,可依然不及其万一。”
未央干脆把这话忽略了,然后问伏尧:“你师父,最近有没有提到一首诗?”
伏尧摇了摇头:“没有,我师父从不吟诗。”
未央叹了口气:“算了,你去玩吧。”
伏尧跑了,未央有些纠结。她想起扇子上的诗来,又有点忐忑不安。
“青青子衿,悠悠我心。纵我不往,子宁不嗣音。难道……是这诗太直白了?把槐谷子吓到了?不会啊,我只是说,想让他经常进宫,给我带吃的来。他如果想多了,不关我的事吧?”
这一刻,未央真是辗转反侧,心潮起伏。
…………
商君别院,李水正在和李信喝酒。
李信回来的很快,这一路上快马加鞭,数日不歇,终于回到咸阳了。
回来之后,先跟自己夫人报了个到,然后沐浴更衣,跑到李水这里来饮酒了。
李信自斟自饮,大叫痛快。
而李水则在旁边把玩未央送她的扇子。他忽然发现,扇子上的花鸟,痕迹较旧。而那首诗,痕迹较新,似乎是刚刚刻上去的。
难道,是未央自己刻的?
李信喝了几杯之后,看到李水的扇子,咦了一声:“这扇子倒是好东西啊。”
李水趁机问李信:“李兄,你认不认字?”
一下把李信问了个大红脸,嚷嚷道:“我怎么会不识字?为将者,岂有不识字的?李某世代为贵族,自小饱读诗书……”
李水大喜,连忙把扇子拿出来,指着上面的诗,问道:“这写的什么?”
李信有点心虚。他认识字不假,可是并不认识扇子上的字。
秦书有八种,大篆,小篆,刻符,虫书,摹印,署书,殳书,隶书。用处不同,写法各异。
一般的贵族,从小饱读诗书,倒也能认识。但是李信自小对读书兴趣不大,认为写字只是为了辅助记事,弄这么多花样出来,根本就是哗众取宠。
因此,他学会了应用最广泛的小篆之后,就把其他的弃之一旁了。
他的大部分时间,都用在研究兵法上面了。
扇子上的字,看起来像是大篆,又有点像是刻符,李信有点拿不准。
如果换个时间,或许可以抓过一个博士来问问。可现在李水就在旁边等着,这可要丢人了。
李信瞪大了眼睛,支支吾吾的说道:“这似乎是一首诗。”
李水说道:“是啊,每一片有几个字,我也看出来是一首诗。李兄,你到底认得不认得?”
李信说道:“怎么,你不认得?”
李水的脸一红,支支吾吾的说道:“在下乃楚人,楚国文字,与秦国文字,大有不同。”
李信点了点头:“这倒也是。”
与此同时,他也放心了:反正你槐谷子也不认识字,那我就胡诌了。回头发现错了。我就说喝醉了没看清。
扇子上是一首诗,嗯……哪首诗我背的最熟?有了!
李信自信的指着扇子说道:“你看这诗有四句。分别是:岂曰无衣,与子同袍,王于兴师,修我戈矛……嗯?”
李信修不下去了,因为最后那句“子宁不嗣音”有五个字。这数目已经对不上号了。
李信停顿了片刻,挠了挠头,说道:“最后一句是,修我戈矛兮……”
李水呵呵笑了一声,把扇子收起来了。
他已经看出来了,李信这家伙也不认识字。还修我戈矛兮,老子不认识大篆,诗经还是会背几首的。糊弄谁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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