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嗡嗡……”
电梯下行,轿厢里回响着轻微的机械传动声。
塔纳托斯面色低沉,盯着电梯门上自己的倒影,不知在思考着什么。
菲丝小姐站在他身边,和他并肩而立,时不时看一眼手腕上的表。
“我早就说过,实验室那帮人就是群废物。”
塔纳托斯冷声说道:“协会大把的钱扔在他们身上,现在居然被白头鹰抢在了前面。”
菲丝小姐面无表情地接道:“你可以试试让S级去窃取白头鹰的研究资料——我觉得翡冷翠就挺合适的。”
“你为什么不让她直接对着自己的脑子来上一枪?”
塔纳托斯冷笑道:“至少这样还不会引来白头鹰的疯狂报复。”
二人脚下微微一沉,电梯停了下来。
随着电梯门缓缓滑开,走廊尽头的实验室已经出现在二人的视野中。
一个身材高大的男人正站在实验室门口,背对着他们。
听见身后响起脚步声,男人转身看了过来,也把他的面容露了出来。
他看上去只有三十岁出头,有着黄褐色的皮肤,颧骨高高隆起,鹰钩鼻下薄薄的嘴唇紧抿着。粗黑的头发很浓密,在两侧各扎了一根粗辫子,从耳侧一直垂到肩膀上,在他两边的耳垂上,分别挂着一枚指骨打磨的坠饰。浓密的眉毛下,是一双毫无波澜的眸子,和其他个人情感淡薄的清道夫不同,他的眼神更像是一种看够了沧桑后的漠然。
这是一名印第安人。
塔纳托斯却连看都没看他一眼,径直越过他走进了实验室里。
“人在哪儿?”
塔纳托斯一推开门就开口询问。
跟上来的菲丝小姐指了指前方的维生舱。
塔纳托斯快步走了过去,透过玻璃低头看去。
维生舱里安静躺着一个女人,虽然头发被剃光了,但从发茬也能看出她之前一定有着一头好看的红色秀发。
但此时她的情况很不乐观。
“她快不行了。”
巴赫博士在旁边小声开口:“身上多处烧伤,还有正面受到爆炸冲击导致的内伤,能撑到现在简直就是奇迹。”
塔纳托斯气极反笑:“所以你们让我来就是为了告诉我这个坏消息?”
他夸张地举起手臂:“天呐,蛇夫座带回来一个白头鹰的实验品,我们知道白头鹰走在我们前面了,但现在这个女人要死了,我们什么都问不出来——然后呢?我们还知道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