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巴脱臼导致黑冢的嘴无法闭合,血液混合着涎液从他的嘴角滴到地上。
柳学冬手掌钳向黑冢咽喉的动作不快,仿佛是想给黑冢留够思考的时间。
就在手掌要触碰到黑冢皮肤的那一刻,黑冢突然动了。
他突然横腿扫向柳学冬下盘,柳学冬收手退出一步避开,趁着这个机会,黑冢就地一翻,然后顺势站起,转头就往窗边跑去。
之前那三拳再加上柳学冬的那番话,俨然是将他的心气打没了。
就像柳学冬刚刚说的那个简单的道理一样:输了,就该坦然赴死。此刻他脑子里想的也很简单——既然不想死,又打不过,那就逃吧。
生死当前,黑冢的速度已经提到了极致,在距离窗户还有五步距离时,他直接纵身一跃——手臂护住头部,用肩膀撞向窗户!
但有人却比他更快,只见柳学冬微微俯身,脚掌骤然发力,整个人瞬间消失在原地。
黑冢只觉得眼前一花,一个身影就突然从他身侧掠过,直到此时他才听见破风声传入耳朵。
当黑冢看清柳学冬做出的姿势时却已经晚了,柳学冬旋身摆腿,腿部肌肉绷紧宛如一条钢鞭,重重抽上黑冢侧身。
“嘭——!!”
黑冢前冲的势头戛然而止,拐了个弯飞向他之前用来作画那面墙——他的身体仿佛一只被火车撞飞的麻袋,在半空中飞速打着旋,最后狠狠撞上墙面,震落一地灰尘。
柳学冬平稳落地,脚尖抵在地上扭了扭脚踝,然后才抬起头看向瘫在地上的黑冢。
“刚刚给过机会让你走你不走,现在才后悔不会太晚了吗?”
“把我当冤大头?”
黑冢的鼻腔和嘴里不停翻涌出血沫子,他费力地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胸口,右侧胸腔出现了肉眼可见的凹陷痕迹,
他努力抬起一只手按了按伤处,肋骨断了五根,但最严重的是断裂的肋骨扎进了肺里。
他意识到自己今天是彻底走不了了,于是伸手将脱臼的下巴接了回去,然后望向柳学冬:“嗬……差距这么大么……”
柳学冬平静地说道:“正常,如果没有那支泰坦药剂,我可能会更费劲一些。”
“但主要问题不在我,在你自己身上。”柳学冬敲了敲自己的太阳穴,“我说了,你的缺陷太明显,即使没有泰坦药剂,你的胜算也不会高到哪儿去。”
黑冢的嘴唇微微颤抖,此时他面色开始泛青,呼吸也变得更加困难:“那你……这次……认真了吗?”
柳学冬点头道:“我每次都很认真,不管对手的谁。”
“不过这和我说的从来看不见你是两码事。”
“是……这样么……”黑冢突然咧开嘴笑了,“我输了……但,你也没赢……”
柳学冬挑眉:“嗯?”
“噗……”黑冢的嘴里喷出一大口血沫,胸口剧烈起伏,但他看向柳学冬的眼神却很兴奋,就像是突然抓住了柳学冬的痛处一般。
“渡……鸦君……”
“你……看得远……是因为站得……太高了。”
黑冢的大口呼吸着,声音却如破风箱一样漏着风。
他的呼吸愈发急促,脸色也愈发难看:“站这么……高……怎么可能……做普通人……”
“你不会成功的……你永远做不到……”
黑冢的脸色回光返照,浮现出病态的潮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