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没有!”姜屿烈的变脸技术令人惊叹,他堆起笑满面春风,不知道的还以为他今天结婚。
“我们也才到不久。”
姜屿烈主动迎了上来,然后陪着柳学冬一起回到长椅上坐下。
“有什么消息吗?”柳学冬直入正题。
“还真有。”姜屿烈脸色变得古怪,“今天一早,朴氏掌权人朴海胜搭乘最早的那趟航班离开了高丽,对外给出的理由是出国公干。”
或许在其他人眼里,朴海胜的行为合情合理,但作为昨晚事件当事人的姜屿烈却只觉得荒诞。本来他都做好准备要迎接来自朴氏狂风暴雨的报复了,结果却没想到——不仅没有报复,甚至朴氏对昨晚的事只字未提,就好像从未发生过。
而朴海胜匆忙离开高丽的行为,在知情人朴海胜眼里就仿佛是急着逃命一般。
柳学冬也感到诧异,不过他诧异的不是朴海胜的行为,而是他的果断。
打完昨晚那通电话后,柳学冬知道朴海胜和协会联络通气几乎是必然的,所以在柳学冬眼里,朴海胜选择逃跑是一个很明智的决定,只不过他没想到的是——朴海胜居然一个人跑了。
这明摆了是在告诉柳学冬:朴氏这烂摊子我就丢在这儿了,你爱怎么闹怎么闹吧,反正我先溜了。
他甚至不管自己亲儿子的死活——或者说,朴氏的其他成员本来就是他故意留下给柳学冬撒气的。
想到这儿,柳学冬问道:“那朴氏内部有什么动作吗?”
“有的。”姜屿烈点头,“朴氏对外宣布,计划在今年内完成集团内部的权力交接,所以就在今早朴海胜离开后,他的大儿子朴奎民临时接管了家族,然后将几乎所有的朴氏直系人员召集到家族庄园,据说是要针对权利交接的问题召开家族会议。”
柳学冬恍然:“这是打算把朴氏的人全部保护起来呀。”
姜屿烈点头道:“没错,同样是今天开始的,朴氏庄园的安保等级往上提高了很大一截。而且我还打听到一些小道消息,据说朴奎民还跟高丽政府联系过,想要请求警务部参与到安保工作中,但结果却被高丽政府以不符合规定为由给拒了。”
姜屿烈摸了摸下巴:“自从新总统上任以来,就一直想削弱财阀在高丽的话语权,但高丽现在这个国情,这种事很难办到,并且总统府也不敢真的把财阀得罪死了,所以一直找不到机会。不过趁着这次朴海胜离开,总统府似乎是想通过这个动作试探一下。”
柳学冬沉吟道:“也就是说,朴氏所有直系都躲回庄园了?”
“呃,”姜屿烈迟疑了一瞬,“也并不是所有,比如朴海胜的小儿子朴勇宰就没回去。”
“朴海胜就这两个儿子,大儿子朴奎民是内定的集团接班人,所谓的权力交接会议和朴勇宰本来就没什么关系,所以他不回去也说得过去。”
“在朴氏,明面上那些干净不脏手的集团生意向来是朴奎民在负责;而朴勇宰恰恰相反,那些见不得光的,灰色的或是黑道上的事,则全部交到他手上在做。”
说到这,姜屿烈偷偷瞥了柳学冬一眼:“比如现在汉城最大的帮派拔舌帮,它背后的老板就是朴勇宰。”
“巧了。”柳学冬笑了,他从上衣口袋里摸出一张照片,动作和上次如出一辙。
他把照片放到姜屿烈膝盖上:“我找的就是他。”
姜屿烈低头一看,照片里的人四十多岁,一张国字脸,嘴里咬着雪茄,一双细长的眼睛里仿佛闪着阴鸷的光。
满脸横肉配上这股气质,好似在毫不避讳地告诉旁人——我不是什么好人。
这正是朴勇宰。
柳学冬笑着看向姜屿烈:“之前不是让你的人准备好吃肉么,现在就可以开始了——朴勇宰一般喜欢待在哪里?”
“江北皇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