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吟了片刻，季末道：

“为什么要告诉我？如果你不说，我完全无法洞破你的能力。”

邪翼猎手吟吟笑着反问道：

“没错，但是那又如何呢？”

季末不解：“那又如何？”

邪翼猎手往前欺身，两人之间能感觉到彼此的呼吸的距离，她那双邪气的眼睛盯着季末的双眸道：

“对我没有好处啊，一个人的游戏太寂寞了啊……嘻嘻~寂寞、季末~谁给你取的名字啊？”

那弯起的裂口总让她的笑容里带着某种病态。

“咳！不要转移话题！”季末有些尴尬道。

“不是转移话题！”

邪翼猎手又接近了一些。

“因为主人。”

“苹果？”

“你将主人从她的梦里将她唤醒，你是个可以信赖的人。”

邪翼猎手继续靠近季末。

那双邪气十足的眼睛直直的盯着他。

舌头不时从嘴里伸出来，舔一舔裂口的周围。

一股危险的诱惑扑面而来。

“主人相信你，那么我也相信你，而且我觉得，在这个血肉巷，尤其是在黑骑士团里，你需要盟友，不是萧医生那种要得到你的庇护才能给你提供帮助的人类，也不是血魔妖女那种典型的欲望怪物。”

“当然也不是血裔骑士大人。”

“更不是你店里的店员们。”

“平等的，奉献的，无私的，只要你不背叛主人，就绝对可以信任的……我。”

漆黑的羽翼，从四面八方将他包围起来。

狭小，昏暗，燥热的空间，只有他与那裂口的天使两人。

黑暗里，她的眼睛跟猫别无二致，甚至像猫一样也发出幽绿的光芒。

“好看吗？虽然我不像龙裔那样热衷于炫耀自己的改造，但这双眼睛，也是我最引以自豪的，它属于一位可爱的猞猁兽人少女，她的眼睛就像圣树周围的草坪一样美丽，看着它，让我仿佛感受到故乡的风，金色的雨在圣洁的光辉下肆意飘飞，圣树的叶子沙沙作响，无时无刻不在奏响赞美光明的交响诗；”

“七位源生天使扇动着洁白的羽翼，围绕着圣树，一刻不停的赞美圣主的神威；”

“万君之君，万神之神，恩颂永远，彼国降临。”

“你是太初之光，你是天启之暗，你是黎明，你是黄昏；”

“你是今在，昔在，以及永在的全能者……”

黑暗中，她的呢喃声让人昏昏欲睡，而随着她的唱响，漆黑的羽翼竟发出淡淡的白光。

这是……

“你，能使用神圣法术？”

“我身处黑暗，心向光明，为什么我不能使用神圣法术？”

邪翼猎手微微上前，用她那裂开的嘴巴，轻轻吻着他。

嘴唇上感觉到淡淡的苹果味的芳香呢。

“光之唯一神说，太初有道，道即是神，但主人认为，太初有道，道法自然，万物皆是道；光明之神的教义狭隘而又盲目。”

“人的狭隘塑造了神的形象，圣教的偏执，造就了光之唯一神的狭隘。”

“万君之君，万神之神……傲慢是七罪之首，自诩为唯一，便是傲慢，便是罪大恶极。”

“若神唯一，神便有罪。”

“一神之教，神与人同罪。”

黑色的羽翼毫无征兆的收拢起来，季末再次沐浴在大堂灯光之下。

“季末，考虑的如何？”邪翼猎手仿佛刚才什么都没有发生一样，只不过她大大方方的跨坐在他的腿上，正面对着他。

“同伴？”

季末怔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