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人头码成这样再当成装饰品一样给展示出来，这个……

虽然典当行会展出一些客人当在那里的器官就是了。

但也没有多到这个地步。

“我听说渊医生热衷于不死术的研究，这些应该都是不死术的标本吧？”

发条苹果跪在地上，拿手敲了敲其中一个放着鱼人脑袋的玻璃器皿。

脑袋的眼睛立刻向她转了过来。

“不死术？难道说，她抢走我的胳膊也是为了不死术吗？我听外面医魔馆的医魔说过，神圣伤害跟不死术有什么联系的样子。”

说着，他低头看着那些脑袋。

“难道这些头还是活着的？”

“这个嘛，要看你怎么定义活着这件事了~”

发条苹果站起身，继续往前走。

似乎她对于这些脑袋已经失去了兴趣。

“先天的遗传性、通过经验和学习获得记忆、通过人际关系构建的情感系统，这些信息分子的排列组合是构成‘活着’这件事的基础。”

“这些脑袋没有智力，它们已经完全失去了自我与他我的构筑性，这样的东西，就只能勉强说是‘活过’，又完全不算‘活着’。”

发条苹果真不愧是秘医，说的这番话……听不懂。

但他更在意的是，渊医生对于人头的执着。

这让他想起之前的那个鼻涕虫，那玩意也长了好几个脑袋。

那么……

果然，是渊医生把黄昏十字军的人类变成那样的吗？那种噩梦般的模样？

啪啪啪！

掌声响起，打断了季末的思绪。

他立刻绷紧神经，抬头看去。

“发条苹果医生，你的这番话真是让鄙人受益匪浅，难怪是连公爵大人都赏识的秘医。”

渊医生从楼梯上走下来。

还是那副阴森恐怖的模样，一身沾满油渍和血污的白袍，披散着头发，一张好像深海鱼被强行拉平般的脸。

裂开的大嘴不停的滴着黏液。

她橙黄的眼珠子转向季末。

“原来，你是把天使卖给她了。”

“卖给她了啊。”

“是卖给她了。”

嘎吱嘎吱。

她发出骇人的磨牙声。

“无可奉告，渊医生，我早就说过，我不会轻易透露客人的信息。”

“客人信息，确实很重要。”

渊医生说话的时候，她的身后传来野兽的低吼声。

似乎在她的后面有什么东西隐藏着。

可发条苹果似乎没有察觉到。

她还在一个劲儿，摇摇晃晃的往前走。

眼眶里蓄着血水，舌头也微微耷拉着，加上迷离的脚步，让她看起来好像丧尸啊。

“渊医生，我想我们之间应该是有什么误会，你的助手把属于我的东西抢走了，那是这位季末掌柜送给我的~他身体的一部分呢~能还给我吗~”

渊医生直勾勾的瞪着发条苹果。

“没有什么误会，没有，不把天使给我，这条满是神圣能量的手臂，也能协助我的研究。”

“把天使，天使给我，发条苹果医生你至少还能……活着出去。”

她说着，眼珠微微转动，斜瞪着季末。

这家伙……

这个意思是说，无论如何都不会放我出去？你丫的，我招你惹你了？

季末不动声色的子弹上膛。

“渊医生，我们都是医生，怎么能随便说什么活呀~死呀的~治病救人才是我们的天职，我们是不能杀人的~杀人不好~”

发条苹果有些激动道。

“苹果，退后，她身后有危险的东西……”

季末察觉到一丝危险的信息，立刻挡在苹果身前。

“没有吧？这个医馆除了助手，就只有渊医生和她的儿子了~”

“儿……子？”

季末的嘴角抽动了一下，他顿时有不好的预感。

踏、踏、踏……

沉重的脚步声响起，接着，“儿子”出现了。

昏暗的光线下，一头魁梧的三头怪物，出现在台阶的上方。

“那是……三头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