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楚烟斩钉截铁得答。

蓝桥易听得心花怒放，小声又郑重道，“怎么办啊，好爱你。”

“我也是啊。”楚烟莞尔，细长的眸子像耀眼的玛瑙，流光溢彩。

这边——

顾非宇向李可借了把剪刀。

孟舒举着镜子，比划着，提她的要求，“不能太短啦，要在眼皮上面，眉毛下面，还要剪的有弧度有层次，不不要一刀切，那样瓜兮兮的。”

“好。”顾非宇给她前襟围了块布。

孟舒还是不放心，手抵着他的肩，很认真问，“你记清楚了吗？”

“嗯。”

“那你给我说一遍。”

顾非宇握着剪刀，言简意赅，“不能剪的太瓜。”

“啊......”

这给孟舒气得，她叽里呱啦说了那么一堆，敢情他就记住这一句，噘着嘴就要拧顾非宇的耳朵，他唇角泛起若有似无的笑。

身子往后仰，嘴里轻声呵斥，“看刀，再划着你。”

孟舒整个人贴在他胸前，两人视线交织在一起，她像一只落入大灰狼怀抱的小兔子，因为本能，对这种充满侵略性的气息，迷晕了心神。

她感到不安，却又沉迷其中。

顾非宇捕捉到她眼底的彷徨，于心不忍，将呼之欲出的邪念压制住，在心里长叹一声，末了，握着她的腰将人放在椅子上。

温柔道，“闭眼。”

孟舒听话的照做，睫毛微微颤抖，白皙的肌肤晕上淡淡的粉红，让人忍不住想对她做点什么。

咔嚓。

几缕发丝掉下。

孟舒松了口气的同时，又忍不住失望，至于在怅然若失什么，她还没有答案。

几分钟后，顾非宇开口，“好了，睁眼吧。”

这感觉跟开盲盒似得，孟舒忐忑不安，看向镜子，立马笑了起来，“行啊你，连剪头水准都这么高，这世上还有你不会的东西吗？”

顾非宇唇角微扬，伸手揉乱她的秀发，“谁让你这么娇气。”

头发要剪多少，都是按照毫米计算的。

他不全能怎么办？

孟舒撇了撇嘴，“我才不娇气呢！我爸爸说了，只要保证安全的前提下，我上山下乡都可以。”说着自顾自欣赏她的新发型。

顾非宇的手艺还真不赖！

竟然给她剪出一个韩式的空气刘海，自然弯曲的弧度，将她脸型修饰的更加完美了。

“过来。”

顾非宇拿着卫生纸，将孟舒脸上的碎头发擦干净，这才说，“是，你最厉害。”

他把垃圾收好提到外面扔。

回来时，静静站在窗前朝里看，眼神温柔缱绻。

他在孟家这么些年，其实挺佩服孟今章的教养观念，他贵为京州一把手，却没有像其他权贵门第一样，把孩子扔在国外，任其自由生长。

孟舒性格率真，极富同理心，与生俱来的悲悯让她愿意去走近苦难，了解苦难。

正是这样，顾非宇才怕。

他的人生走到现在，堪称一部地狱归来史，像他这样连灵魂都带着污秽的人，能拥有幸福吗？他甚至都不敢对心上人说一句喜欢。

不远处。

楚烟与蓝桥易携手而来，两人不知说着什么，脸上皆带着笑意，夕阳洒在他们身上，安静美好，让人只看那么一眼，就似乎明白了什么是爱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