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帮你是应该的。”
老爷子目光慈爱得望着她,“爷爷没看错,从你第一次和你爸爸来这里,我就觉得你和桥易有缘分,该是我们蓝家的人。”
楚烟不好意思的笑了。
“桥易父母走得早,这些年,辛苦他了。”
老爷子提起这件事,表情里带着伤感,“我当初之所以要求桥易回国,一方面是想把溪溪养在身边,另一方面,我担心桥易陷在仇恨里。”
“爷爷。”楚烟心里微沉。
她想,她有些明白老爷子的意思了。
“楚楚,你是个聪明的女孩,桥易身边有你陪着,我很放心,别看他在外面人模人样的,其实呀,他相当缺乏安全感。”
“他父母的案子,溪溪的病,这些就像镣铐一样缠着他,可他,也要过自己的人生啊。”
“他想复仇,想查真相,爷爷都可以帮他,可唯有一点,我无能无力。”
“楚楚,让他过得轻松些吧。”
楚烟听着老爷子的叹息,心里止不住地酸涩。
她想起蓝桥易独自对抗抑郁症的日子,想起他畏火,却最终走进火场,将她从烈火里带出来,想起他一次次将她从危险的边缘拉回来。
一桩桩一件件。
很多时候,楚烟都觉得,蓝桥易就像一座巍峨的山,屹立不倒。
可她忘了,就算阳光照下来,山的另一面,也是积雪皑皑,终年不化。
楚烟低声开口,“爷爷,我会照顾好他的。”
老爷子朗声笑了,“好。”
从书房出来,贺一瞳已经离开了。
客厅里只有蓝桥易和溪溪,兄妹来头挨在一起,玩儿翻皮筋。
回去的路上。
楚烟想到贺一瞳的话。
转头看着蓝桥易问,“如果有天你发现我骗了你,你会怎么做?”
“得分情况。”
“啊?”
蓝桥易合上书,与她对视,“情节轻的话,写份检讨,反省错误就可以。”
“那要是严重呢?”
蓝桥易唇角翘了翘,不疾不徐道,“那我就把你关在一个孤岛上,什么也不干,只生孩子,生够一支足球队再出来。”
楚烟,“......”
好吧,听着确实是蓝大少能干出来的事。
她忧心忡忡,心想,那自己这情况,到底是从轻发落,还是重判处理啊?
蓝桥易挑着她的下巴,审视的目光望着,寒风嗖嗖,“楚楚,你不会到了现在,还有什么事瞒着我吧?”
“哈哈。”
楚烟干笑着,握着蓝桥易的手腕,“开玩笑,咱们之间还有什么可隐瞒的?”
“嗯。”
蓝桥易上下打量着她,语调轻佻,“我对你,确实里里外外都清楚的很。”
楚烟,“......”
她在这担惊受怕的?
结果,他在这破路上开车?
罢了。
车到山前必有路,真到那时候再说吧。
有时候,事实就是这么尴尬。
错过了合适的时机,想要解释某件事,反而会显得刻意。
就像楚烟,她当初得了赤练的任务,要住进临泉山庄找那份名单,阴差阳错间,因为溪溪的病情,顺利住了进来。
从某种程度上来说,她是利用了溪溪。
可她该怎么像蓝桥易说明呢?
难道说,我是带着目的住进来的,然后呢?他们之间还有信任吗?
楚烟不禁叹息,就如赤练说的,有些事若是无法开口,倒不如让它烂在肚子里,只是,如今贺一瞳提起,让事情变得麻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