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桥易接完电话出来,两人自动结束了话题。
席太太很有小孩缘,本是带着两个小的去玩,回来的时候,身后竟然跟了一串小豆丁,而且,每个孩子还都能与她搭上几句。
席慕白看起来,早就习以为常。
楚烟觉得挺有趣。
她是一个性格相对比较独的人,所有的热情都用在同自己亲近的人身上了,从没像席太太这样,毫无顾忌得去向外界探索。
难怪能拿下席慕白。
“看什么呢?”蓝桥易在旁边坐下。
楚烟扬扬下巴,“你看溪溪多开心,以后啊,还是经常带她出来玩玩。”
“嗯。”
蓝桥易答应得很直接。
楚烟勾着他的肩,笑着打趣,“是谁在刚开始的时候,质疑我的治疗方案?现在心服口服了吧?”
蓝桥易,“......”
他心道,何止是心服口服,简直是内心翻涌,超级激动好吗?
不过面上,仍是风轻云淡,亲亲楚烟的脸颊,“你说得都对。”
“咳——”
席慕白指着自己,“这儿还有个电灯泡呢!”
几人相视而笑。
一直到落日余晖,席慕白才带着妻女离开,并相约,天气好的时候可以一起出海玩儿。
溪溪疯玩了一天。
已经累得在沙发上睡着了。
院子内很安静,花香夹杂着海风,闯入鼻腔,让人从头至尾的放松。
“在想什么?”楚烟靠着蓝桥易的背,闭着眼,享受着此刻的闲适。
片刻后。
蓝桥易声音响起,“席慕白都跟你说了?”
“......”
楚烟朝他竖起拇指,“这就是天才的智商吗?”
蓝桥易,“......”他将人的手握住,捏在掌心,把玩着,楚烟觉得有些痒,但也享受这种亲昵得小动作,她发现自己很愿意惯着这人。
“从来没跟你说,是觉得事情已经过去了,不值得再费神。”他回眸看着楚烟。
“你的事怎么能是费神呢?”
楚烟与他对望,“你把溪溪送到贺家时,心里在想什么?”
蓝桥易摇摇头,“我那个时候脑子是空的,甚至都不知道自己想干什么,那些日子我一直吃药,闭上眼睛就是那场烧不尽的大火,睡梦中,我都在跑着去现场,睁开眼睛,总是一身的冷汗,医生建议我住院治疗,但是家里还有溪溪要照顾。”
哎。
真难啊。
这种一眼望不到边的日子。
楚烟不禁想起杜莺歌,她曾经怨恨过,现在想想,楚天出事后,一个女人为了保护女儿,不惜毁掉自己的名声,何其伟大?
“我那天应该是想过死的,我买好了木炭,但是没有点燃,你知道我想到了什么?”蓝桥易问。
楚烟眼神示意他往下说。
“想到了太平洋半岛,想到了那个小女孩,想到了我给她留得字条,我就想知道,如果她在我跟前,会说什么样的话。”
蓝桥易笑着看她,“我也知道席慕白在我家门口站了一晚,有监控的,这个傻子。”
楚烟闷笑。
她接着说,“很遗憾当时的我不在你身边,但是现在的我,可以很确定得告诉你,你很勇敢,真的,谢谢你的勇敢。”
蓝桥易盯着她看了会。
眼尾微湿。
他们在月光下接吻。
这世间,有的爱恋如夏日的风,轻盈又热烈,有的爱恋则像寒冬的腊梅,在雪中绽放。
带着淡香。
让人回味。
楚烟说不好他们的感情是哪种,她只知道,遇到蓝桥易后,属于她的严冬过去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