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磊猜不出自己在什么地方。
这间屋子没有窗,墙壁因为潮湿的缘故,表面渗出水珠,里面只摆着一套桌椅,配件就是墙上的挂壁电视。
设施简陋。
又透露着丝丝诡异。
“余先生,你可以在这屋里随意活动,三餐会有人定点送来。”周言站在门口一板一眼的交代。
“你们这是干什么?”
余磊面色虚弱,气势不输,“想把我关在这里?老首长最忌讳用权势压人,少爷如今这么做,是不是有蓝家的原则?”
周言冷声道,“少爷如何为人处世,还由不得你这个叛徒来评判。”
叛徒......
两个字刺痛了余磊。
他抬头看着周言,嗤笑,“你知道我从一个家里揭不开锅的穷学生走到今天,花费了多少心血吗?你不知道,像你们这种出生就在终点的人,只会何不食肉糜!”
“诡辩。”
周言到了个响指,招来侯在门外的医生,沉声道,“谁都有不如意的时候,想往上爬没有错,可不能踩着别人的血垫背,老首长对你有知遇之恩,你就是这么回报他的?”
“......”
“那天如果不是楚小姐及时出手,少爷早就......”周言咬了咬牙,是恨极的模样,“溪溪小姐也在车里,你怎么敢?”
专挑兄妹在一起的时候出手。
真是不给蓝徐风夫妇留后啊!
“......”余磊垂着头沉默着。
医生为他处理伤口时没有敷麻药,生生将子弹掏了出来,余磊疼的脸上直冒汗,却是一声不吭,等结束后,他闭着眼靠在墙边喘气。
“不管你信不信,我没有想伤少爷。”余磊目光中带着懊悔,原本一开始他的目标就不是蓝桥易。
是萧权骗了他!
萧家人知道他与蓝家的关系,如果直接告诉他那次行程是谋杀蓝氏的少爷,他一定会拒绝,而换成楚烟就不一样了。
蓝桥易与楚烟的关系真真假假,余磊在外研习,并不是十分清楚,就这么着了萧权的道。
不过说来说去,怪不了别人,是他贪心不足。
“你说这话自己信吗?”周言说完出了门。
余磊缩在墙角,以一个舒服的姿势躺了下来,他不知道自己会在这里关多久,现在能做得就是保持体力,好在他以前从医时去过野外,环境比这恶劣多了,没什么心理负担就适应了下来。
但是很快,他就发现自己错了。
这里没有表,他完全丧失了时间概念,不知此刻是白天还是黑夜,屋子里的灯永远开着,阴冷的空气充斥着他的皮肤。
余磊根本无法入睡。
“放我出去!”
他疯狂得拍打着门,“我要见蓝少,让我出去。”
他的嘶吼声撞在墙上,回音冲击着耳膜,令人毛骨悚然,余磊抱着头坐在地上,精神处于崩溃的边缘,这招太狠了。
这样的折磨还不如直接杀了他!
就在这时,墙壁上的电视亮了起来,余磊转头望过去——
下一秒。
他惊恐得尖叫起来,跌跌撞撞扑了过去,“爸,不要......”
屏幕上,余老头戴着草帽,背着框子,手里拄着粗粗的树枝,他的身后跟着四名穿着朴素的男人,各个慈眉善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