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风变得真快。
蓝桥易无声笑了,不再打太极,直截了当得挑明,“袁叔,我可以让王锡不离开云艺,但从今天开始,他要夹着尾巴做人。”
“......”
“你知道我最讨厌有人背后搞小动作,若是再有下次,没人能保住他。”蓝桥易声音还是四平八稳的,甚至口吻还挺和煦。
却叫电话那头的袁春望,愣了愣神。
他听出了弦外之音。
如果王锡再敢造次,到时候就算是他出面,也不顶用了。
这是在警告他!
“桥易啊,这份人情叔记下了。”袁春望声音发虚,“你放心,我回头就去敲打王锡,让他亲自给楚小姐道歉。”
蓝桥易不咸不淡得应了一声。
而后,慢条斯理道,“袁叔,这些年您在国外休养身体,爷爷挺挂念您的,时间再久,你们一起打江山的情谊总是不变的,有时间的话,回来看看他,他挺想你的。”
袁春望沉默了。
他又何尝不想回国呢?
人在国外多年,现在年龄也大了,他有时候想起来,总会担心自己客死异乡,哪个漂泊在外的人,不想落叶归根?
当年,局势刚刚稳定,一山不容二虎,蓝振华为了保住两人之间的友谊,自己坐镇京州,将蓝氏总部交由袁春望打理。
他们是共同打江山的情分。
可直到今天,袁春望也摸不透,对于当初的那场变革,老爷子到底猜到多少,他只知道,自己后半辈子恐怕踏不进京州城了。
“好。”
袁春望笑应着,“只是我一把老骨头了,舟车劳顿,怕是折腾不起,替我向你爷爷问安。”
“嗯。”
蓝桥易挂了电话,下楼,见到管家行色匆匆过来,便问,“怎么了?”
“少爷,公馆派人来,邀您过去一趟。”
话落。
警卫员走了进来,神色凝重,言简意赅将事情交代清楚。
原来,最近天热,老爷子没有胃口,三餐吃的少,厨房想方设法得变着花样,研究新菜谱,不知道是哪步没有跟上。
食物中毒了。
是昨儿夜里的事,老爷子担心蓝桥易着急,让人先不要惊动他。
“爷爷现在怎么样?”蓝桥易沉着脸,风雨欲来。
饶是常年跟在老爷子身侧的警卫员,见惯了各种大场面,此时,也不禁抖了抖,垂着头,像做错事的孩子来领批评。
“首长早上吐过了,人仍在昏迷。”
“谁在跟前?”
警卫员不假思索,“余磊。”
蓝桥易意味不明得看了他一眼,朝着管家道,“备车。”
“是。”
门口,楚烟牵着溪溪过来,“你要出去吗?”
“嗯,爷爷病了。”
“啊?”
楚烟瞥了眼警卫员,又看向蓝桥易,“那我陪你一起去?”
“好。”
“......”警卫员心里惊讶,面不改色地跟在后面,通常遇到这种情况,老爷子身边都是要避人的,就怕知晓的太多。
有些嘴上没个把门的,给说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