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吧,回见。”秦时上车朝她摆摆手,绝尘而去。
楚烟开车到京州大学。
保安亭的人还认识她,笑着问,“好久没看到你了,回来看邢教授?”
“是。”
“他看到你一定很高兴。”保安面上带着笑容。
“但愿吧。”楚烟心想,只要不生她的气就不错了。
“那人谁啊?”保安亭里一位年轻的面孔,盯着楚烟的车,喃喃自语,“这年头,怎么还有人开二手小丰田啊?”
啪——
他后脑门挨了一巴掌。
年迈的老保安沉声道,“不可以貌取人懂不懂?邢教授念念不忘的学生,你说还能有谁?是那位的女儿回来了。”
“那位......楚校长?”
“嗯,她也该回来看看了。”老保安弯腰整理着登记卡。
他的视线落在登记簿上的那行字上,沉沉道,“于群峰之上,更觉长风浩荡,这是楚校长对莘莘学子的激励啊。”
校门口,是无数英才梦开始的地方。
而那个被万众敬仰的校长,一脚踏出校门后,再没回来过。
......
京州大学老操场的后面,是教职工宿舍。
不时有骑着自行车穿梭在楼宇间的老师或学子,清脆的车铃声,伴随着操场上少年们进球的欢呼声,一切是那么安静祥和。
楚烟将车停在旁边的柳树下。
她刚走了几步,就感到肩膀一痛,一颗酸枣滴溜溜落在地上。
抬头。
二楼阳台的花草后,躲着一个人,身影若隐若现。
楚烟眸子含笑,捡起酸枣朝空中扔去,“别藏了,都看到您头发了。”
邢远站起身,声音洪亮,“这本事你倒是没落下,快上来吧,你师母做了发糕,再晚可就没有了。”
“就来。”她提着东西快步上楼。
教职工的宿舍是普通的两室一厅,屋内除了书架外,随处放着书,却不显凌乱,空气中有着淡淡的笔墨香,令人心安。
邢远从冰箱里取过芒果汁,“每年都给家里搬一箱,冉冉不在,你又不回来,放在那儿都没人喝。”
冉冉。
大名叫邢婧冉。
是邢远的女儿,在国外求学,主攻的也是心理学。
“您和师母暑假没过去陪她?”楚烟打开瓶盖,沁凉的果汁滑过喉咙,还是熟悉的味道。
“不去。”
章卿端着发糕出来,“在国外上学把心都待野了,平时忙就算了,赶着秋假也不知道回来,光折腾我们当父母的?”
邢远无奈叹气,“小烟难得来一次,你又说这些干什么?”
“没事,邢伯伯,我喜欢听。”
楚烟走过去,靠在章卿身上撒娇,“师母您就别气了,冉冉她做事很有规划的,回头我问问她。”
“还是你懂事。”
章卿见楚烟回来,高兴还来不及,也不提烦心事了,柔声道,“你都多久没回来了?我和你邢伯伯总担心你在江家受欺负。”
“谁能欺负我呀?”楚烟笑。
“还是那性子,没变。”章卿抚着她的秀发,转头对邢远说。
楚烟嘴里吃着发糕,话也没停,“邢伯伯,我今天来是有件事想请教您。”
“你说。”
“我爸爸当年出事时,有三个证人,是不是有人做了伪证?”
邢远脸色大变,“你说什么?”
楚烟擦擦嘴,“我看了卷宗,傅康、方晋中、李汉青三人的笔录都是一致的,只能说明在最后关头,有人改了口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