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慧娴反应过来,自己一直观察他的情绪,下意识地通过他的情绪在分辨、琢磨他的心情,忍不住轻蹙柳眉。
这般关注……
他是自己的丈夫,关注本是理所当然的,应该的。
可是她似乎过度关注,过度用心,以至于心绪不定,又是不该。
当。
秋慧娴眼睫忽闪一下,抬眸。
是谢长羽已经吃完,放了碗筷。
秋慧娴也放下碗筷,“夫君吃好了吗?”
“好了。”
谢长羽看着秋慧娴问:“你有事要和我说吗?”
“……”
秋慧娴怔了一下,摇头:“没有。”
谢长羽深深地看了她一眼,原是什么也不打算说就出去,但看她半晌之后还是开了口:“我下午有些事情要忙。”
秋慧娴也站起身:“现在就去?”
“嗯。”
谢长羽点点头,端起秋慧娴给他盛好的一碗汤。
那汤是谢长羽坐下之后,秋慧娴就盛了放好的,现在正好不冷不热。
谢长羽一饮而尽,将碗放在桌上,转身离开。
秋慧娴下意识地跟了两步。
掀起帐篷帘子的谢长羽停住脚步回过头来,“真的没事和我说?”
“我……”
秋慧娴抿了抿唇,她心里不太舒服,觉得两人相处的气氛不是很好,只是这也不是什么要紧的大事。
不必专门拿出来说,然后再影响他去忙公务。
正事更要紧些。
秋慧娴沉吟片刻,摇头:“夫君去忙吧。”
谢长羽眉心耸了耸,欲言又止,最后只留下一句“我傍晚会回来”,便转身离开了。
秋慧娴到了帐外的时候,只看到谢长羽接过不远处亲兵手上的马缰,翻身上马而去。
秋慧娴黛眉微蹙。
她觉得谢长羽好像生气了。
生的什么气?
沉默地在帐篷前站了片刻,秋慧娴深吸口气回了账内,静坐在桌边发起呆来。
原是把他当做东家,仔细察言观色,好好相处,做个贤妻良母,也得谢家威名庇护,让自家弟妹能有个好的前途。
一切想的清楚明白,她一开始也做的得心应手。
怎么现在感觉变得难做了起来?
他比之前难伺候了。
时不时生气!
今日好像就有两次生了气,就在刚才吃饭的时候。
生的什么莫名其妙的气?
她不够温柔贤惠吗?
事事亲力亲为,认真耐心,他还不满意?
难道是因为上次……床事?
是了,最近半个月都没见着,他也旷了半月,或许是玉满不求所以心情不好……
秋慧娴想到此处脸色微微发红。
如果真是为了那件事情不愉快,那么这个男人简直是太、太直白露骨了些。
那么她想让东家高兴,得自荐枕席吗?
在这军营里?
在这硬邦邦的行军床上?
秋慧娴盯着那行军榻瞪了好一会儿,有些恼火地闭上眼睛。
太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