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我知道墨家机关城的位置所在,关外鞍山以西,文山以南,两山交界处的深谷!”
雪女毫不犹豫的说出了墨家机关城的位置。
对墨家机关城来说,一旦位置暴露,必然会遭到大秦朝廷的血洗!
墨家弟子可以四散奔逃,但机关城呢!
所以,位置暴露,就等于灭顶之灾!
而说完这句话之后,雪女整个人如释重负一般在喘着粗气。
说到底,她的身份毕竟是墨家统领,如今主动说出机关城的位置,等于彻底背叛了墨家。
但雪女问心无愧!
“好了,为天下万民谋福,你没有错!”
一边拍了拍雪女的肩膀,赢风向前走去,众人跟上。
所有人都没有说话,大家都知道,赢风这是要前往墨家机关城了!
机关城是墨家的根,而墨家又是大秦毒瘤!
墨家一日不除,大秦一日难安!
很快,赢风带着侍女团的众人,骑着烈马,出了咸阳,直奔机关城而去!
路途遥远,少说也得四五个时辰,能在天黑之前赶到,就已经算很快了。
而另外一边,百姓们各自归家,但朝中官员却已经忙碌起来了。
在经过一番明确的分工之后,每个官员负责一片区域,立刻开始行动了,时间紧张,不容耽误片刻。
淳于越身为一名当世大儒,多少年都未曾骑马了,但现在也翻身上马,用鞭子猛抽马背。
“快!要再快一些!不然赶不到地方,收不起地契,老夫明日早朝就完了!”
哪怕速度已经很快了,但马背上的淳于越依旧不满意,整个人把身子都压低,骑着烈马过弯的时候,都快在地上呲出一道印子了。
纵马狂奔之下,官帽早就不知道被大风吹到了哪里。
但经过一个多时辰的狂奔,淳于越总算赶到了他负责的这片区域,扶义县!
二话不说,马不停蹄,直奔扶义县的县衙!
县太爷正在后院闲坐品茶,突然有下人来报。
“老爷,老爷,外面突然有朝中……”
“砰!”
这个下人的话还没说完,衙门突然传来一声巨响。
县太爷手中的茶杯都被震掉了,茶水洒了一地,但来不及多想,在下人的带领下,赶忙往衙门正堂处跑去。
一边跑,一边还骂骂咧咧。
“真是的,又是朝中哪位大爷过来找麻烦了,本官年年孝敬,年年打点,朝中这些人真是比本官还要贪,贪得无厌!”
虽然着急忙慌的向正堂处跑,但县太爷还是顺手抓起了一个布袋子,里面沉甸甸的,全是黄金,少说也有五百两!
这是扶义县历代县太爷都会做的事情,随时会准备好孝敬朝中官员的钱财。
为的就是应对突然找上门来的情况,所以哪怕有下人说朝中官员来了。
这个县太爷依旧不算太着急,心中有底气。
之前朝中来过多少次官员巡查了,县太爷都是用的这一招,屡试不爽,从来没有一次失手过!
左思右想,县太爷口中嘀咕。
“今天突然造访的这位朝中大爷,似乎脾气不好,看来,得多拿些钱财孝敬。”
接着,县太爷又顺手多抓了一个沉甸甸的布袋。
两个布袋加起来足足有一千两黄金了!
“哼,上千两黄金,本官就不信还喂不饱你这朝中来的贪官!”
此时,县太爷底气更足了,为官这么多年,什么大风大浪没经历过,他还没有见过胃口超过一千两黄金的官员!
在下人的带领下,县太爷跌跌撞撞,总算来到了堂前。
“嘶!”
哪怕心里早有准备,但是当看到眼前的景象之后,县太爷还是倒吸一口凉气!
文官,看起来颇有几分儒雅之气,但官帽却丢了,头发都被风吹得散乱。
并且还骑在马背上,直接把烈马骑到了县衙内!
马背上的人喘着粗气,胯下战马同样喘着粗气。
深秋即将入冬的时节,烈马呼出的气都是白色热浪!
现太爷和几个下人直接愣住了,这,这是什么来头,什么打扮!
虽然心中不解,县太爷还是按照以前应付朝中大臣巡查的经验,脸上堆着笑,手中两个钱袋都向淳于越递了过去。
“大人一路辛劳,这是小人的一点心意,全当为大人接风洗尘了,谭望大人莫要推辞,一定收下!”
一边说着,县太爷就上前一步,准备把淳于越搀扶下马。
毕竟在大堂里骑着烈马,气氛总感觉不太对劲。
“噌!”
长剑出鞘,发出让人头皮发麻的声音!
淳于越把手中长剑往前一送,直接抵住县太爷的咽喉。
“放肆,本官乃朝廷之人,怎能接收尔等行贿,莫非,之前你们也是这样应付朝廷官员巡查的?”
感受着咽喉处冰冷而锋利的长剑,县太爷再次愣住了,心中直犯疑惑。
“怎么回事,这个文官胃口怎么这么大,一千两黄金都嫌少?”
然而,就在县太爷打算再拿出更多钱财的时候,马背上,淳于越开口了,语气十分急促。
“拿出你扶义县的土地名册,本官要看看,土地都被什么人掌握着!”
“算了,不用拿了,浪费时间!”
“来不及解释了,你先上马,跟本官走一趟!”
这下,县太爷直接糊涂了。
怎么突然间又扯到土地名册,然后又不要了,还让自己上马。
这……这都是什么啊!
“敢问大人,您这……这是……”
就在县太爷颤颤巍巍开口的时候,淳于越一把拽住县太爷的衣领,卯足了劲,直接把县太爷提到了马背上,放在自己身后。
“本官都说了,没时间解释了,先上马!”
“扶义县最大的地主在哪里,快说!快说!”
看着淳于越狰狞的表情和嘶吼的声音,哪里像是一个文官啊……
县太爷都快哭了,伸手颤巍巍的指着一个方向。
“大人,在西城,西城……”
淳于越一听,二话不说,直接一声大喝。
“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