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个村民抽着鼻子使劲伸头朝拖拉机里闻着,边闻还边嘀咕,“我咋闻到肉包子的香气了呢?老三,你这里头是不是还藏着肉包子啊?”
建柏、建忠和建军三兄弟跑出门来一看,就见自家三哥和未来三嫂都站在拖拉机上,一众乡亲扒着拖拉机直盯着车里的东西看,那眼神就跟饿久了的狗看到了肉骨头似的,看着还怪吓人的。
三人赶紧挤过去,也不管赵建松,先冲姚甜甜喊了句:“三嫂”。
“还站着干啥?赶紧过来搬东西啊。”赵建松一个眼刀过去,三兄弟忙颠颠的上前挤开人群,伸手进拖拉机后斗里面,也不管抓到什么东西,提了就走。
赵三根见村里人全都扒着拖拉机不肯挪地方,怕这些人一个冲动就上去抢,也忙上前帮忙搬东西。
赵建松把姚甜甜按回之前用布料和棉花特意为她垒出来的坐位上,让她坐着别动,眼神冷冷的盯着因为花婶子的叫唤跑来围住拖拉机的众人,勾起嘴角笑道:
“花田婶子你猜错了,这半车东西可不是我买的,而是我媳妇给自己置办的嫁妆,我就是陪她去镇上跑了一趟,让三根兄弟帮忙把东西拉回来而已。”
姚甜甜这半拖拉机的嫁妆和赵建松一脸与有荣焉的得意样儿,显然把一众人刺激的不轻,人群里立即就有人阴阳怪气道,“姚知青既然这么有钱,怎么还跟大队支借了两年口粮啊?这不是故意骗人吗?”
姚甜甜转头去看那个男人,发现自己根本不认识他,怕他跟老赵家沾亲带故,就乖乖巧巧的道,“这位大叔,我一个女孩子离家来到朝阳大队,在这里人生地不熟的,真的很怕别人会为钱害了我,所以平时连话都不敢跟人多说一句,更别说是让身上的钱财露白了。
今天也是因为定了夫家,有建松哥陪着才敢拿钱去镇上给自己置办嫁妆的。您放心,我一会儿就会去大队把以前借的口粮连本带利都还上,保证不占集体一点便宜。”
就几人说话的功夫,赵家兄弟三个和赵三根已经快手快脚的来回跑了两趟,把拖拉机上的东西都搬的差不多了。
赵建松把姚甜甜拉起来,把她垫在屁股下的一提棉花和布料,一手一个扔给快步跑出来的赵建柏和赵建忠,然后才指着刚刚说她骗人的那个男人和她介绍:
“这位铁岩叔甜甜你大概不认识,他家就住前面,从咱们家往村口那边数第四家就是他和花田婶子家。
铁岩叔和老村长是堂兄弟,咱们几家都是本家,十八号那天铁岩叔和花田婶子也是要来坐席的,到时候你可得多敬他们两杯酒。”
这话既是在提点姚甜甜,赵铁岩和花田婶子在村里的身份,也是在提醒赵铁岩和花田婶子做人做事不要太难看,大家同姓赵,按辈份算他们还是长辈,闹大了对谁都没好处。
赵三根从赵家出来,见拖拉机里已经空了,就走到车斗后面把挡板下了。
赵建松顺手把自行车递给他,自己跳下拖拉机,转身把姚甜甜也给扶了下来,道,“东西都在堂屋,你去收拾一下,让建忠他们把我们自个儿屋里的东西都先搬到他们屋里去。”
“好的。”姚甜甜简直求之不得,跟只受惊的兔子似的三步并做两步就蹿进了赵家。因为宁安的那个陋习,她现在看到男性村民靠近就觉得毛骨悚然,简直都有心理阴影了。
赵建松跟在她身后,把自行车推进了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