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游没有叫谢青棠失望,他禀报的果真是粮草被人贪墨一事。
“成仁深受祁大将军器重,臣不知祁大将军是否参与其中,若祁大将军当真参与其中,臣也是难辞其咎,不过就算如此,祁大将军失察,叫将士们受苦,臣也甘愿受罚。”
祁游回来后还没来得及打理,盔甲上尽是血污,此时耷拉着脑袋跪在地上,毫无初见时的意气风发。
谢青棠伸手拍在祁游的肩头,道:“祁游,你是少年,可以气馁,不可消沉;无论输赢,不骄不躁;心中有义,纵马狂歌,方能不负年少。”
谢青棠一番话听得祁游热血澎湃,垮下的肩背逐渐挺直,低垂着的脑袋也缓缓抬起,问:“殿下说得是!无论结果如何,我都会坦然面对,该承担承担,该补偿补偿!”
“既如此,此事交给你,能办好吗?”谢青棠石破天惊地又是一问。
祁游怔愣,半晌才回过神来,是万分激动:“臣一定办好此事,给军中将士们一个交代!”
谢青棠也不吝啬,直接拨了两千精兵给祁游。
***
祁游怕打草惊蛇,带兵出营地都是以谢青棠授意,命他带兵到周边巡逻为由。
待出走不知多少里地后,他让人分成了三路,一路人马跟着他轻装简行,到了藏粮的山洞,等待夜深人静时行动,一路人马吸引有心人的注意,一路人马准备绕行接应。
事情进展得很顺利,祁镇对祁游不会多加防备,而成仁又同时被谢青棠控制了,所以很快祁游就将守在山洞外的人都给拿下了。
他拿下后,放了信号,早被谢青棠遣出军营等着的傅峥见状,并未立即行动,而是估算了番从大营出发到这里所需的时辰,待时辰相近,再带兵出现,将粮草都押运回了军营。
祁镇没有想到事情风向变得这么快,待闻到苗头,已是无路可退。
祁镇看着面前为自个更衣的张意如,道:“今日形势不对,太子殿下已经派人连催了两次。”
张意如面色平静地为祁镇打理着衣衫,笑道:“若是当初没有姑奶奶为我谋划,没有将军不惧流言的迎娶,意如早已是一抔黄土了,将军无论要做什么,都大胆地去做吧。”
祁镇闻言,难得在床笫之外露出几分柔情来,伸手轻抚了一下张意如的面颊:“有你这话,我一定回来。”
话罢,他便大踏步离开了。
张意如没有目送祁镇离开,在他转身后,她也转身往屋内更深处走去,然后坐到了榻上,静静看着仍萎靡不顿的那株寒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