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祁镇来了。
张意如迎上前去,笑盈盈道:“大将军来了啊,我们正在说疏散百姓一事呢,真真是叫人焦心啊。”
祁游看了张意如一眼,闷不吭声地点了点头。
祁镇摇了摇头:“这才开始打仗,先把百姓疏散了,惹得民心涣散……”
祁游颇不赞同:“先将百姓疏散,是为了他们的安危着想,先得有命才能有机会有安稳的家,何况太子殿下都安排好了,百姓们到了临近几个县城也能过日子。”
祁镇一拍桌子:“你懂什么?你看看外面的百姓,个个怨声载道。”
祁镇这一动静,将桌上放着的寒兰也震得抖了抖,看得张意如微微皱了眉,但转瞬即逝,可祁游还是瞧见了,心头一慌,嘴里的话却是愈发没把门了。
“父亲,在你眼里,我是很多事不懂,但我能分清是非黑白!百姓们有的事情是不懂,但难道为官数载的你还不懂太子殿下的良苦用心吗?”
“你才跟着太子做了多久的事?是被灌了迷魂汤吗?”
祁游从来跟祁镇不对付,奈何祁镇又只有这一个儿子,愈说愈恼怒,一伸手,直接将桌上的那盆寒兰给扫到了地上。
‘砰’地一声,装着寒兰的青花瓷花盆应声而碎。
张意如见状,面色大变,急急绕过桌子,蹲下来就想将已经被摔出来的寒兰捡起,只是一个不留神,被残留在寒兰上的碎瓷片给割伤了手,她忍不住低呼出声。
“小心!”
祁游疾步走到张意如面前,就要拉过她的手瞧一瞧,被她给拒了。
“我没事。”
祁游后知后觉回过神来,勉力笑笑。
“对不住……”
“出去吧。”
张意如不冷不淡地说道,一个眼神也没给祁游。
祁游捻了捻手指,将手收了回来,看了眼一旁的祁镇,退了出去,将要跨过门槛时,他回头看了眼,祁镇蹲了下来,似乎是在哄张意如,说是要赔她一株。
张意如却道:“不要了,这株能养活便养活吧……”
养不活便算了……
寒兰本不易活在北疆,是她强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