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也知道现今正值多事之秋,朝中正是用人之际,太子又远赴北疆,你是将帅之才,皇上是万分重视,还得留一留,以防万一才是。”
见左野还要说话,曹皇后伸手揉了揉额头。
“这两日因着粮草一事,本宫夜不能寐,头疼得很,得先去歇着呢,无事的话,无忌你也早点回去歇息吧。”
左野临到嘴边的话只得咽下,然后恭送曹皇后离去。
见抱着孩子的沈长乐也要转身离开,左野抢先道:“殿下,臣有一言。”
沈长乐站在台阶上,静静地看着站在台阶下的左野。
左野见状,只好又道:“是关于粮草运输一事。”
“方才在朝堂上为何不说?”
话罢,沈长乐转身就要走,却被左野言语拦下了。
“殿下是一定要将微臣留在东都吗?”
沈长乐闻言,驻足,勾唇一笑。
这人是急了,看样子事情已然到了他们无法调和的地步了,她得加把柴了。
她将孩子交给身旁的墨香,然后回身,缓步行至阶沿,居高临下地望着左野。
“左世子何出此言?左世子进东都时,我可还只是一个小宫女,后来成为皇后娘娘的义女,而今也才成为太子妃不足一年,我竟不知,我在左世子心中有此等分量。”
其实,她不是怕左野,她是公主,左野再怎样也不会对她如何,她只是恐惧自他出现后,皇上赋予给她的噩梦。
可此刻,她忍下前世烙印在灵魂深处的伤痛,迎上他眼中几不掩饰的野兽般的凶狠,一字一顿道:“就是不知,困住左世子的到底是我……”
她边说着,边拿手指隔着一寸的距离,指着左野的心脏处。
“还是左世子的野心呢?”
在左野要抢先一步,抓住沈长乐的手时,沈长乐一拂袖,收回了手,同时往后退了一步,拉开了两人的距离。
“怎么?左世子想以下犯上吗?”
“微臣不敢。”
左野话虽这样说,可眼中的讥讽之意却是毫不掩饰。
“我瞧着,就没有左世子不敢的。”沈长乐双手搭在身前,仍笑眯眯地看着左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