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这皇长孙尚在襁褓中,能听懂什么?
说白了,皇上这是想将权利给沈长乐。
这道圣旨就叫一些迂夫子跳脚了。
又故技重施,跪在太和殿外,请求皇上收回成命。
皇上现今已经躺在龙榻上了,也没心思管这些,直接叫其中最为年老固执的那名迂夫子回去养老了。
翌日,沈长乐顺顺当当地带着平儿上朝了,上朝第一件事就是着赵海带领户部的人筹措粮食。
她可不管户部的人来哭穷,只撂下话:“两日内我要见着送往北疆的粮草!”
沈长乐如此强硬,赵海也不好说什么,只私底下劝她,莫要太过激进。
“激进?”沈长乐讽笑,“若不激进,他们不止要生吃我和我孩儿们的肉,还要喝北疆几十万将士的血!”
话罢,她深吸口气,又缓了语调:“赵首辅,我并不是针对你,只是有些事不得不去做。罢了,你今日说的话我也记住了,这两日要辛苦你了。”
待赵海离开,沈长乐就招了高让来,让他去给一些她看得上却又没有站队的官员送些东西去,聊表心意。
只是眼下还有一件着紧的事。
——找谁去押送这一批粮草?
青棠信中所言,是仲赫同漠北勾结,证人也在押送途中了,可就没有旁人吗?
就算赵凌没有直接同漠北勾结,不代表他会顺利让这批粮草到达北疆。
而且不止他,还有别人……
叫春杏的那名妓子的突然出现……
若是赵凌出手还好说,怕就怕这不是赵凌的手笔……
偏生这春杏也是个嘴硬的,竟什么都不说,张添又去调查了她平素的往来,没什么不对劲的,倒是赵鼎,经常捧她的场,可赵鼎本就是一个纨绔子弟,这一切倒不像是他能做出来的。
这一桩桩、一件件,搅扰得她头疼。
但还有令她更为头疼的事。
户部尚书来报,粮草倒是能凑齐,就是要将国库掏空了,这个冬日若是再出点天灾人祸可就难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