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是感受到了母亲的悲痛,一直被放在屋内,安安静静在一边儿玩着的女娃娃是突然大声啼哭了起来。
凄凄切切,听得人肝肠寸断。
孩子哭得厉害,谢青禾和沈长乐是好一番哄才消停下来。
“殿下,委实抱歉,可有受惊。”
沈长乐摇了摇头,看着他们带来的礼物谢青禾已经给孩子戴上,是更觉欢喜。
“这孩子玉雪可爱的,长大了,想必跟二少夫人一样,是个美人。可取了名?”
“还没有,想着等殿下取。”
看着谢青禾亮晶晶的双眼,沈长乐心知她的心意,可难免还是有些迟疑。
“赵御史可答应?何况文宣侯文采斐然,说不得已有备选了。”
谢青禾闻言,脸上笑意敛了几分。
“子晟应下了,公婆那边他也代我去说了。”
看着谢青禾眉眼间的幸福和温柔,沈长乐顿时心头泛酸,若世事都如面上见,人亦如初相识,是不是美好便能永存?
眼瞧着时辰差不多了,客人该就座了,谢青禾便扶着沈长乐往前厅去了。
宴会开始,先是文宣侯和他的夫人一起来说了番场面话,而后赵凌开口,请谢青棠给孩子取名。
谢青棠怔然,还是沈长乐悄无声息地拉了拉他的手,他才回过神来,笑道:“名字是或福泽深厚,或德高望重的长辈对晚辈的祝福,我实不好越俎代庖。”
沈长乐听得这话,心头一颤,慌不迭握紧了谢青棠的手。
谢青棠感觉到了,宽厚的大手回握住了沈长乐的手,以期她能安心。
谢青禾也听不得这话,忙道;“殿下自是福泽深厚之人,更是德行兼备之人,由您来给我们的孩儿取名,是我们莫大的荣幸。”
看着谢青禾恳切的眼神,谢青棠到底不忍再拒绝他这个还活在世上为数不多的亲人。
见谢青棠松口,赵凌忙着人拿了纸笔来。
谢青棠沉吟半晌,在纸上写下两个字。
——寒幽。
看着这两字,众人都愣住了,还是沈长乐先反应了过来。
““破寒迎腊吐幽姿,占断一番清绝”,寒霜初解,梅花悄然绽放,舒展它幽雅的风姿,不争不显,不卑不亢。”
流着定北王府血的孩子,合该如此。
谢青禾听得眼眶泛红,一叠声说着好。
“取个小名便罢,大名……还是得依着文宣侯府的字来。”
虽然谢青棠这样说,但文宣侯要真当着人的面就取个大名出来,这不是打人脸吗?自然是没人接这茬儿,只道这名字极好。
孩子见过了,名字也取好了,男女宾客分席而坐于大厅两侧的屏风后。
沈长乐疲于应付这些人,在外有些吃食也不敢随意乱吃,略坐了会儿,就寻了个托词,携着墨香去屋外透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