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好友。”
沈长乐听得此处,深吸了口气,她不了解赵凌为人,但听青棠提过江次辅对他的评价,此人外表看着温润,其实对于朝政见解颇为偏激,故此,就算是他有才华,江次辅对他也比对旁人更为严厉。
听及此,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呢?
赵凌不是个庸才,以他的性子,御下该是甚严,轻易不会有人动得了名册,就算他不查,被人动了,郴州又怎么说?
吕怀良一心为百姓,这样的人定然会在灾后仔细核对百姓名册,断不会有此等无中生有的疏漏,就算有人有心划改,可两人同时出现被人钻了空子,这样的机会甚小,何况两人还是好友。
两人中必有一人有问题,可此人是赵凌的可能更大。
思及此,沈长乐一颗心猛然攥紧,她能想到的,青棠必然也能想到,他又该当如何呢?
她定定望向他,就见他眉目间是从未有过的沉肃。
那个猜想,到底还是伤了他的心。
“张都指挥使,此番辛苦你了。”
张添起身,朝谢青棠躬身行了一礼:“殿下客气了,这是臣该做的。”
谢青棠起身,伸手抬了一下张添的手臂:“张都指挥使之心,我知,定感怀在心。”
“谢殿下。”话罢,张添就踏步离开了。
霎时,殿内落针可闻,还是沈长乐先回过神,从凳子上起身,谢青棠听得这动静,忙起身到屏风后伸手将她扶了出来。
“你都快生了,不该叫你如此操劳的。”
沈长乐看着谢青棠显出愧疚的侧脸,笑着摇了摇头。
“有些事,我总要知道的,那样才能跟你共担风雨,也才能避险,毕竟与狼共舞,不可掉以轻心。”
“你说得对,倒是我狭隘了。”
沈长乐捏了捏谢青棠的手,是那般宽厚温暖。
“夫妇一体,我希望你能记住这四个字,明日如何,总要面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