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丽妃的事,动静闹得很大,巧的是,此事是在太后和谢安饶刚入东都,也就是昨夜发生的,此时张士和吴用都去了皇陵,宫里没什么可堪用的人,赵成也就一力承办了此事,查出毒药出自小丁屋里,而这人不算是东厂的人,可他偏生跟谢安饶走得近,你懂了吧?”
“他们的目的还是青棠……”沈长乐垂首,“小丁……如何了?”
曹皇后摇了摇头:“能如何?已经打个半死了。”
沈长乐心头一紧:“当初安饶其实是不愿与他有牵扯的,我不该劝他收下这个学生的……是我害了他,叫他走到了如今这个地步……”
曹皇后没有劝慰沈长乐,只道:“吸取教训吧,只是那孩子倒也是有些法子的,被查出来竟没有净身。”
“什么?”沈长乐大惊,“那他……必然是脱不了身了……”
“长乐,在宫中,要步步小心,一时的好心,徒增的不过是彼此的伤心。”曹皇后这话似悲似叹。
“所以小丁才会帮吴用做事,只怕当时吴用将他捉了去,就是发现了此事,才愿意放过他。”
沈长乐眼眶已然红了一片,一双手将自个的衣裙愈攥愈紧。
“义母,你说,接下来会如何呢?小丁会死?安饶呢?我肚里的孩子呢?是不是一步错,步步错?”
她重来一次,都做了些什么?改变了些什么呢?
她暴露自己,是为了护得青棠片刻喘息,不是叫自个和自个肚里的孩子成了他的催命符!
“义母,你说,幕后的这只手,到底是谁?他总是能借力打力,每一步……我们走的每一步……还有先前在雁苇泊想要毒杀青棠的人,有个人一直逃离在外,他又是谁的人?那个在世家背后的人,是不是就是他在操控着一切?”
“他很了解谢安饶。”顿了顿,皇后又道,“我给你的东西,你用上了吗?”
沈长乐心虚,不敢面对曹皇后,只微微摇了摇头。
看着她这副模样,曹皇后哪里还不明白?
“你把东西给了谢安饶?你可瞧过?他可瞧过?”
“确实是……”沈长乐边说着边抬眼去偷看曹皇后,“给他了,我没有瞧过,我也同他说了,轻易不能……”
当看到曹皇后难得冷凝一片的面色,接下来的话她就有些不敢说了。
“你知道那是什么吗?”
曹皇后‘噌’地一下站了起来,难得对沈长乐疾言厉色了起来。
绪娘上前要劝,被曹皇后一个眼神给阻了。
“义母,长乐虽不知道那是什么,但既然是保命的,我想着给青棠总是没错的。”
“难道你就毫不顾惜你自己还有你肚里的孩子吗?”
沈长乐起身。
“义母,长乐有分寸,何况当时在皇陵的情形还不知如何,我被太后娘娘困住了,若我要用,怕是也没机会见着皇上,不若给青棠,他聪明,必然能寻到个合适的时机将东西拿出来。”
“你若真有分寸,就不会将东西给他,你知道那里面是什么吗?那可是……”
“娘娘!”
恰在此时,外面响起一道惊雷,炸得人头皮发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