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冤案?那是证据确凿之事!”
皇上恼怒,一把抓起张士递到眼前的茶杯,朝沈长乐的面颊上扔去。
茶杯直直砸在了沈长乐的额头上,叫她禁不住痛呼出声,额头上很快红肿一片,所幸茶水不烫,不然只怕就要毁容了。
可沈长乐不管,她被茶杯砸了后也不惧,很快又挺直了脊背,接着质问道:“真的是证据确凿,还是纵然疑点重重陛下依然视而不见?”
沈长乐此言一出,张士忙跪了下来。
一时,屋内落针可闻。
半晌,皇上开口了:“你以为朕不会动你?”
“长乐不敢。”
沈长乐自然知道皇上不会对她无限包容,可今次之后,她不知道还有没有机会再问。
这是她心头的一根刺,青棠不说,她也猜得出,她放不下,非要当面问问才能拔出,皇上未答,她心中已然有了答案。
“不敢?好啊,好得很啊!朕看你胆子大得很,来啊,将沈长乐给朕拖出去,重重杖责!”
张士闻言,连忙求情道:“请陛下三思啊!长乐公主殿下现今还有孕在身,唯恐禁不住这番杖责啊!”
皇上冷哼一声:“不过是孽种罢了!”
沈长乐听得这话,只想质问,何为孽种?在你心中,是否我兄,甚至我,都是孽种?
今儿她原本就是来质问皇上,也为引火上身的,还真就不怕了!
可她话还未出口,就对上了张士的眼神,临到嘴边的话只好咽了下去。
她还是不说得好,免得张士跟着她提心吊胆的。
见沈长乐偃旗息鼓了,张士又开口劝道:“陛下,公主殿下金枝玉叶,现今身子又重,杖责委实过重了,到时候若是熬不住,只怕皇后娘娘又要伤心了,皇后娘娘现今好容易开怀些,还请陛下开恩啊。”
皇上没说话,只沉沉地看着跪在地上的张士,又看了眼沈长乐。
张士说得对,但张士的维护也是显而易见的。
“给朕滚出去!”
这话是对沈长乐说的。
前世的皇上,就算发现了她跟谢青棠之事,也从未这般疾言厉色。
她磕头行礼,扶着肚子,踉跄着往外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