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怎么就死了?”
吴用上前,一把攥住了跪在地上的小丁的头发,迫他仰起头来望着他。
小丁被这番打,激出了眼泪,又不敢反抗。
“秉笔饶命!饶命啊,秉笔!奴婢确实是不知道啊,奴婢就是按照您的吩咐来的啊!”
“我的吩咐?我的吩咐有叫你去给他灌毒药吗?”
吴用恨恨说着,又往上用力扒拉了下小丁的头发,叫小丁痛呼出声。
“奴婢不知……那是什么啊,奴婢只是依着秉笔的吩咐,将那个药包混在了饭菜里……”
吴用拉长了语调:“我的吩咐?”
小丁自知失言,是慌不迭摇头:“不不不……”
“你还要跟我犟嘴?是不是你将我给你的药给换了?”
吴用一脚狠狠踢在了小丁的肚子上,拉着他头发的手逆着力道一扯,直接扯下了他一块头皮,那秃掉的一块是血呼拉碴的。
小丁口中发出尖锐刺耳的惨叫声,与此同时,门被推开,站在门口的亮子见得屋内的这一幕,不禁咽了咽口水。
“干什么?规矩都忘了?”
吴用的斥责声叫亮子下意识抖了抖,一抬眼就撞上一双浑浊发狠的眼,是猛然清醒过来,忙不迭跪在了地上。
“请干爹恕罪,儿子只是担心您,这才憋不住,急吼吼地进来瞧瞧……”
吴用退后一步,坐到了身后的圈椅上,双手手腕搭在圈椅两边,手指悬空垂放着。
“你拜入我底下,多久了啊?”
“回干爹,有两年了。”
亮子边说着,边膝行至吴用身前,从怀里掏出张帕子来,试探地握住了吴用的手,小心翼翼替他擦拭着方才沾上的血渍,对于躺在地上哀呼的小丁,是看也不看一眼。
吴用吊着眼尾看着跪在地上的人,不冷不热道:“拜我为干爹两年,那跟在我身边的时日就更长了,这规矩说你不懂吧,又懂,懂吧,又不似全懂。”
“儿子还嫩着呢,还得劳烦干爹多教教,只要有干爹在啊,儿子什么都不怕。”
亮子说着,又膝行着挪到了另一边,替吴用擦拭着手。
吴用看着亮子的动作,伸出空着的一只手揪住了亮子的耳朵。
“你小子,油腔滑调的!”
亮子‘哎哟哎哟’地叫了两声,顺着吴用的手往上抬了抬耳朵,嘴里马屁还拍个没完。
“哪能啊?儿子句句出自肺腑,只怕没有福气说给干爹听。”
吴用哼笑一声,撂开了手。
“只要你好生跟着我,后面可是有天大的福气。”
“是是是,干爹说得是。”
“起来吧。”
“谢干爹。”亮子站了起来,微微偏身看了眼还瘫在地上的人,说,“干爹,这玩意儿……该如何处置?”
吴用往后仰靠在圈椅椅背上,说:“你怎么看?”
“那儿子就斗胆说一说。”亮子站到了吴用身后,又开始替他捏肩捶背,“儿子觉着吧,这腌臜玩意儿,不过就是一条贱命,可对于谢青棠他们那种自诩冠冕堂皇的人来说,或许却有些用处的。”
吴用闭眼享受着亮子的伺候,沉声道:“先前留他回去,还不是坏了我的大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