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厂要被启用,仵作不可少,固定的大夫自也少不得。
谢青棠看了看手中药包,将东厂新招进来的大夫李却找了来。
“李大夫瞧瞧,这包药可否是致命毒药?”
李却将药包接过,用手指捻了捻,看了看药物成色,想了想,又用手指沾了点放进嘴里尝了尝,顷刻间,眉眼变色,是连‘呸’数声,将粘在舌头上的点点粉末吐了出来,而后用手边的茶水漱了漱口才作罢。
“这包药确实是毒药,可以致命。”
谢青棠起身,朝李却作了个揖:“多谢李大夫了。”
李却回了个礼:“谢公子客气了。”
见李却离开了,何胜才挎着刀走了进来,还时不时地回头望一望李却离去的背影。
“督主,属下就是佩服你,能将李大夫这个人收服,平素里他对兄弟们可都是爱理不理的。”
李却性子古怪,对旁人都是爱答不理的,但对谢青棠却是有问必答,不能说的便说不想说。
谢青棠升任东厂厂督时,也是李却毛遂自荐,问谢青棠东厂里缺不缺大夫,要是缺,他倒是可以来补这个缺。
谢青棠万分愕然,毕竟李却是何等人物?且不说他出身医学世家,祖上三代都在太医院呆过,他自个更是年少成名。
可自李却的父辈始,李家本家便再无人入仕,李却为人是更不喜结交权贵,立志遍尝百草,时常在游历天下,故而行踪成谜,这突然来了谢青棠这里,如何不叫他惊讶?
谢青棠这般想了,便也坦诚地问出了口。
迄今为止,谢青棠还能记得当时他跟李却的每一句对答。
“李大夫如何想到到青棠这里来?宦党可是叫清流官员深恶痛绝。”
“你是宦党吗?如果你入了宫,就自认为那是宦党了,那我无话可说,但我最初之想,不过是觉医者仁心,医人也是医,医国也是医。”
“或许你去太医院更能发挥你的才能,那才是最接近君主的地方。”
“就算华佗在世,怕也医不了现今的君主,你入翰林,又可曾改变他们一丝一毫?”
“那进了东厂,就能医国吗?”
“谢公子,我父亲同江次辅是好友,我相信他选中的人。”
这话的重量已经够了。
谢青棠苦笑,老师真的是用心良苦啊。
回忆结束,谢青棠看着何胜,认真道:“有奇才之人,总是有点脾性的,李大夫的医术,想必你们也都见识过,你跟你手底下的兄弟们说一说,平素里多担待着些。”
何胜朝谢青棠抱拳行了一礼:“督主放心,内斗这种事属下是做不来的,也见不得手底下兄弟这样,何况……”
何胜挠了挠后脑勺,腼腆道:“李大夫医术高明,俗话说,得罪谁也不能得罪大夫不是?”
谢青棠闻言,放下心来,问:“冷厉如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