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青棠不惧皇上颜色,不卑不亢道:“回禀陛下,事情尚未查明,奴婢不敢断言,以免污了旁人声名。”
皇上面色更冷:“说!”
谢青棠摆出万分为难的模样,是欲言又止,恰在此时,一道沉厚的声音自殿门口响起。
“陛下莫要为难谢内侍了。”
殿中一干人等偏头,就见太后正站在殿门口。
她今日不同往日般雍容,身上钗环首饰一应卸下,只着了一身素衣,手中还拿着一封折子。
殿中一干人等在怔愣中回过神来,是纷纷起身行礼。
“诸位不必多礼,今日,哀家前来,是为罪己。”
太后说完这话,竟朝着皇上跪了下来。
皇上哪里能受?
被张士和谢青棠扶着,疾步行至殿中,想要将太后扶起来。
“母后这是何故?快快请起,儿子受不得这一礼。”
太后不肯起。
“哀家这一跪,一为对不住先帝,二为对不住陛下,三为对不住群臣,四为对不住百姓啊。”
太后将手中折子高举过头顶。
“此折子,为罪己书,乃哀家亲笔所书,哀家没有敦促好母家,对不住皇上,对不住天下百姓啊!”
皇上没想到太后会走出这一步,他放开了扶着太后臂膀的手,由张士扶着站在太后侧面,定定地看着太后。
“母后,何出此言?”
“哀家作为一国之母,深知军械案于天下之重,也日日祈求皇上能早日彻查清楚,惩处坏人,可断没有想到哀家……”
太后此话还未说完,却见旁边奏乐的乐师竟突然站起,从琴中拔出三支镖来,是直直射向皇上和太后所在之处。
谢青棠眉目一凛,几个利落转身,一支镖被他夹在了食指与中指之间,另外两支镖被他尽数打落在地。
与此同时,张士惊呼:“救驾!”
殿内守着的禁军和锦衣卫纷纷上前护卫在皇上和太后身前,一直在殿内的张添也跟那名乐师打斗了起来。
谢青棠眼见那名乐师落了下风,忙提醒道:“当心他自尽!”
可还是晚了,那名乐师是名死士,眼见自己不敌,也逃不出这重重守卫时,就咬了藏在牙根里的毒药自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