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得谢青棠离开,一直站在吴用身边伺候着他的小内侍亮子替他重新斟了杯茶,双手奉到了他手边。
“干爹,您老之前不是说陛下会因着军械案迁怒于他吗?怎么……”
“怎么?还不是因为张士那个老不死的东西!”
吴用说着,是气不打一处来,掀起的茶盖又被他放了回去,茶盖和茶身相撞,发出刺耳的声音。
“张士这老东西,这些年一直压着我,是屡屡害我好事,偏我怎么努力,陛下如何纵容我,还是一直将这老东西留在身边,那老东西不过就是比我在陛下身边多呆了几年罢了!”
亮子看了眼吴用铁青的脸色,道:“干爹,儿子有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
吴用白了亮子一眼,将手中茶盏重重搁在了桌上。
“你个小兔崽子,别跟干爹来这一套!”
亮子谄媚一笑,上前一步,跪在地上给吴用捶起了腿。
“干爹,儿子是觉得啊,那多呆的几年还是很紧要的,毕竟那时候陛下还不是陛下,那算是从龙之功,陛下又是念旧情得很,自然将张掌印看得很重。”
“从龙之功……”吴用念罢,又恨铁不成钢道,“我本来也想……偏有人是个扶不起来的阿斗,连太后娘娘一根手指头都比不上!”
亮子将自个的声音压得极低。
“但太后娘娘也老了啊,陛下现今身子又不好。儿子前几日去打听了,说是太后娘娘被外面的烦心事一恼,这几日也有些不好了。”
吴用垂眸看着面前的亮子,眼中带了几分思量,而后伸手一把揪住了他的耳朵。
“你小子在想什么?不会是被人给收买了吧?”
亮子随着吴用的手往前挪着,一声‘哎哟哎哟’地痛呼声,连连告饶道:“干爹,您可是儿子的干爹啊,儿子肯定是一心要孝顺您的,哪里是能轻易被人收买的啊?”
吴用冷哼一声,松了手。
“你最好记住了,这宫里,人人都知道你是我的干儿子,我要是不好了,你也只有被人嚼碎了骨头吞了的份儿!”
“是是是,儿子心头都清楚着呢,儿子能走到今日这个地步,全靠干爹照拂。”
“不过,你说得也对,或许跟谢青棠这种嫉恶如仇的人合作一二,也未尝不可。”
他不是要查军械案吗?那他就给他点东西,到时候也查不到自个头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