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夜,江府书房内。
“这消息千真万确?”江世林坐在书案后问道。
“该是可靠的。”赵海答道。
“老师,张添是北镇抚使,是张家人,怎会告发自家嫡亲兄长?这不是拉张家人下水吗?”
世家大族向来是“一荣俱荣,一损俱损”,贾正不信张添会有这么好心。
江世林显然也有此疑惑,听得贾正发问,也朝赵海望去。
赵海看了看两人,往后仰靠在圈椅里,似累极。
“他说,是谢安饶托他捎的口信,信不信在我们。”
“安饶?”贾正冷了脸色,“他一个宦官,如何能够干政?”
江世林闻言,顷刻间黑了脸。
“这是干政?他不过是担忧梓州百姓!你作为安饶的好友,如何能这般想他?”
他发泄完这一通怒火,禁不住就剧烈咳嗽了起来。
贾正没想到自己一番话会惹得江世林这般恼怒,见他咳嗽不止,便想上前伺候,被赵海一个眼神阻了。
赵海起身,走到江世林身边,给他一下下拍抚着后背。
“师兄莫气,中和并无他意,他只是苦宦祸久矣,不免年轻气盛。”
“年轻气盛?‘积羽沉舟,群轻折轴,众口铄金,积毁销骨’,读了这么多年的书,这样浅显的道理都不懂?”江世林可不管贾正是谁的弟子,指着门口道,“你给我出去!”火山文学
贾正欲言又止,下意识望向赵海。
赵海知道自己这个师兄的脾性,若是翻起脸来,就是天王老子的面子也不好使。
他摆摆手:“去吧,夜也深了,你也该回了。”
“是,弟子告退,阁老……”江世林冷哼一声,不愿应贾正,贾正无法,躬身行了一礼,便垂着头离开了。
江世林的咳嗽总算是平复了下来,原本想喝口水的,茶盏拿起又重重放下。
“我知道,那些人都在外面怎么说安饶的,可不论你们怎么说,那孩子是我看着长大的,我信他。”
“师兄不怕他心有怨愤,做出偏激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