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长乐昨儿熬了个大夜,今儿浑身不舒爽,特特是这小腹,似乎还未好,隐痛隐痛的,但心头牵系着梓州之事,还是硬撑着起身去伺候皇上了。
她原本要进门奉茶,被张士挡在了屏风后。
“交给我便是。”
他接过沈长乐手中托盘,就迈着细碎步子走了进去。
里面的人说话声音压得极低,沈长乐听不清到底在说什么,只隐隐约约听得了“梓州”二字。
不多会儿,人出来了,沈长乐才知道来人是冷厉。
看样子,是张添添的那把火到了。
只是,这把火到底能不能燃起来还未可知,毕竟此事牵扯到了太后母家,陛下显然不愿意动手。
何况张家是个庞然大物,一旦动他,世家大族势必人心惶惶。
沈长乐蹙眉沉思着,突觉身下有一阵暖流涌过。
她猛地回神,难不成是快要两月未见的月事来了?
她吩咐了庆云看顾着茶房,自去更衣了,见裤子上确实是见了红,所幸发现得早,不然闹出笑话来可就不好了。
可她这口气还没松完,又觉一阵怅然,若是有了孩子不该来月事,只怕……
终究还是不得老天眷顾吗?
她陡然生出股子无力感来,是甚觉疲倦,起身换好衣裙,就打算去同张士告个月事假,没成想半道上遇上了王长寿。
“太后娘娘想见你。”
“今日我当值,还得劳烦王总管稍等。”
“没事,我已经派人去跟张掌印说了此事,你放心同我去瑞宁宫便是。”
沈长乐看着王长寿不辨喜怒的脸,有些拿不定主意。
“不知太后娘娘寻奴婢所谓何事?”
王长寿皮笑肉不笑:“你去了便知。”
沈长乐不再多问,跟着王长寿往瑞宁宫去了,半道上却碰见了谢青棠。
他平素不会来这里,看方向似乎是去司礼监的。
谢青棠远远地也望见了王长寿和沈长乐,原本可以避开的,但他还是迎了上去,朝两人见了礼。
王长寿目不斜视,带着沈长乐径自走了。
看着两人一道行去的背影,谢青棠心底生出几缕担忧。
到得瑞宁宫,沈长乐就见太医院的张太医正坐在殿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