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长乐为谢青棠上药的手一顿,让他转过身来,又为他涂抹着胸前的伤口,半晌,才苦笑道:“他们真是谁都想拿捏你啊。”
“长乐,此般大逆不道的话可不能在外说,当心祸从口出。”
沈长乐笑着笑着又想哭了。
“我只是恨自己,连这是惩罚都看不出,她这是嫌你我不听话呢……”
我真的好恨自己,不知当初你的在宫中的处境竟是这般艰难,还闹着要你,却不知你替我默默背负了多少。
“长乐,你本该一辈子平安喜乐,不知世事的,我……如今却是不得不对你说,此番作为,于我们而言,罚也是赏,你可知?”
“知……”
可纵然卑微如蝼蚁,我也想挣扎求生啊。
人啊,真是奇怪,上辈子穷尽一生都想平平凡凡跟相爱的人相守一生,现今得了个平凡的身份,又好恨,令愿自个现今还是公主,能护得心爱之人一时便是一时,纵然不能相守……
果真,万事不能两全,你不能想要又还要。
“青棠,你也要知道,人啊,不可能一辈子不谙世事,你说呢?”
“长乐……”
“裤子也脱了。”
谢青棠面色一红。
“腿上的伤我自己可以,你看……”
沈长乐收回手。
“好,待会儿你自己上。”
话罢,她将药膏盖好递给了谢青棠。
“对了,我还有件正事要同你说。”
沈长乐将自己誊摹的一张小相给谢青棠瞧了,又同他说了王志向她交代的话。
“这人我也没有头绪,但很有用。”
“我知道你用得上,可要我帮你带什么话?”
谢青棠抬头望着沈长乐,迟疑道:“你……”
“军械案都漏出风来了,我势单力薄,帮不了你太多,又有太多顾忌,不好寻人,你那边有能用的更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