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长乐自听说谢青棠被关进诏狱后,一直不得安心。
那可是诏狱啊,鬼煞阎罗地!
画像上的人也迟迟未寻得踪迹。
她实在耐不住了,听得沈长怀回来,是赶忙去寻了他。
沈长怀见得人急匆匆来了,还将门关得严严实实的,略一挑眉:“为了他的事儿?”
“是。”沈长乐也是分外坦诚,“不知兄长可有解法?”
沈长怀蹙眉:“你个女子,不该过问朝中之事。”
沈长乐不太乐意沈长怀这说法,要是谢青棠定然不会这样说,只怕还巴巴儿地来教训她,叫她身为公主,合该担起公主的责任云云。
可偏偏她还是对这样一个人动了心。
“兄长,我已踏入此局,不得不管。”
沈长怀凝眸看了沈长乐良久,终是拗不过她。
“若此事内阁插手,兴许还能有转机,但还是得看皇上的意思。”
“什么意思?”
“不是北镇抚司将他抓入诏狱的,而是锦衣卫都指挥使亲自将人抓进去的,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
沈长乐顷刻间变了脸色,一张小脸煞白。
“不可能,父……”她背过身去,不愿相信,“皇上不是开恩,愿意留他一命吗?他……他已经受了许多苦楚了……皇上不会言而无信的!”
沈长怀没有多想,只当是沈长乐担忧谢青棠。
“皇上确是开恩了,所以并未下旨,只是让锦衣卫彻查此事,可这已经够了。”
沈长乐差点站立不稳。
她前世确也是集万千宠爱于一身的公主,人情世故懂得也不算多,但锦衣卫的由来她还是清楚的,诏狱的启用也是知道个七七八八。
以前她还能义正词严地说,那是人犯了错,才被她的父皇关进诏狱,可谢青棠分明没有犯错啊。
“错的分明是下毒之人啊……”
她哑声道。
“可是是他决意挑战皇威。”
“兄长,你在说什么啊?”沈长乐眼眶泛红地看着沈长怀,“他只是想为自个求个公道罢了!”
“他哪里是想为自己求个公道?他是想为定北王府求个公道!”
沈长怀深吸口气,手搭上沈长乐的肩。
“妹妹,听我的,算了吧,你受不起他走的这条路。”
沈长乐心如刀绞。
“受不起我也得受着。”
上辈子她就是受不起,也不懂,眼睁睁看着他迈向死亡,这一回,她不会让他一个人走了。
“兄长,权当我这个做妹妹的对不住你,对不住父母,我只想救他,哪怕穷极一生。”